野、体察民情,亲自撰写的《祖训录》中数次强调‘以民为本’。而正是有了九州黎民,以公主的金尊玉体,才得闾阎扑地、钟鸣鼎食①的生活。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②,公主自小博闻强记,却连这些都不记得了吗?”
一番话引经据典,又抬出了开国之君太。祖爷早年的经历,百姓们虽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话,却知道叶娘子这是在为他们仗义执言冒犯公主,心中无不感叹佩服。
而嘉柔公主的脸色则一阵红一阵白,清楚自己失言,她是个在宫外作威作福惯了的人,此刻也不得不先示意还跪着的百姓免礼。
而叶采薇也缓缓站了起来,不卑不亢解释:
“至于犬子,有劳公主牵挂”
“臣容津岸携犬子叶琛参见公主。”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清润舒朗,与说话之人长身玉立的翩然形象完美契合,容津岸带着叶琛,不仅自己行礼,叶琛的礼数也十分周全,落落大方,完全没有第一次面对君上的拘谨和局促。
父子俩还长了一样的脸。
“臣僭越,驸马爷当年曾对臣慷慨馈赠,臣一直未有机会登门拜谢。今日巧遇公主,万望公主雅量、代臣向驸马爷转达。”容津岸拱手道。
馈赠?
嘉柔公主苍白的脸上爬满疑惑。
但旋即,她想起来了。
在容津岸刚刚被三皇子拉拢的时候,驸马曾茂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给容津岸赠送了几名绝色美姬和一些罕见的闺房用品,那几名美姬很快被容津岸原封不动退回,但那些闺房用品,却并没有一并退回,不知所踪,再无人提起。
这几年,容津岸身边没有一个女人,如今叶采薇回来了,他却故意提起当年的送礼一事,所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嘉柔公主气得发抖。
明明当年,她和叶采薇一样,都是一厢情愿追求容津岸的人,为什么叶采薇可以做到?
自己虽然早已嫁给曾茂祖,但她对容津岸多年的执念不变,就这样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碾碎,她堂堂公主,竟然处处输给一个罪臣之女,还输得一败涂地!
“公主,您与驸马都是识时通变之人,未来的日子还长,”容津岸又不紧不慢道,“能够安享荣华,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