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霍嬷嬷,终于找到有人和自己一样的想法,连连抓住机会嗔道:
“怪就怪我家姑娘一根筋,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拌嘴的时候?”
方氏正想附和着劝说,话已经到了喉咙,却见叶采薇对自己笑:
“家家都有家家事,从前,你不也不止一次想过,跟温二公子干脆和离了事吗?”
这下,方氏只能尴尬地咳了咳,“采薇说笑了,上次我不过随口一提,你就记得这么清楚。”
而有关于叶采薇的“记性”,倒是有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叶琛被掳走的第二日,国子监内几间屋舍走水,“刚好”将叶采薇辛辛苦苦写了四五年的书稿全部付之一炬。叶琛的身体恢复了,重写书稿的事便提上了日程,只不过叶采薇态度很强硬,拒绝容津岸的帮忙,表示只要给她三日的时间,她可以一字不落将最终稿全部默写出来。
“薇薇,你这样,显得我不仅多此一举,还是个自作多情的人。”在去往国子监的马车里,容津岸说着,甚至是懊恼的语气。
叶采薇难免鄙夷:“能让你堂堂容阁老尝尝‘多情却被无情恼②’的滋味,是我叶采薇的荣幸。”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东西我是全部看过的,都记得住,原想着,有我来帮你默写的话,事半功”
“倍”字还没落地,叶采薇先睨了他一眼:
“我自己的东西,哪里需要你来帮?”
然后收回目光,坐得端直,不屑着:
“过目不忘是神童的本领,容神童,你要是这么想炫耀,家里有个现成的,无论你这个当爹的做什么,容安都崇拜你得很。”
“薇薇,薇薇。”容津岸稍稍靠过去,见她没有挪动,干脆和她靠坐在一起。
“我真的只是为了帮你,三天,你忍心把容安一个人丢在家里三天吗?”
“舍不得儿子,你回去就是了,跟着我做什么?”叶采薇挑高了音调问。
但容津岸却悻悻不说话,只去拉她的手。
其实他们谁都知道,叶琛的两个乳母已经被容津岸差人专门从东流接来京城,有她们在容府,叶琛得到的照顾只多不少。
“若雪陪着容安,比起你来,我更放心她。幸好容安懂事,才不会像你一样心眼比针尖还小,这一点随我。”叶采薇眨了眨又黑又浓的眼睫,又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