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津岸无言的回答余音未了,叶琛大剌剌地冲了过来,打破了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
是孩子发现了一间好大的书房,但容文乐却泼了盆凉水,说先前容津岸早已下令将其封掉,叶琛不解,找容津岸求证。
叶采薇当然知道叶琛所指的是哪一间书房。
就是在那里,当年,她与他经历了最后的、歇斯底里的争吵,之后决裂……
也同时,让她怀上了叶琛。
“阿爹,那间书房里到底有什么,你为什么要下令把它封掉呢?”叶琛两眼乌溜溜地,直直望向自己长身玉立的父亲。
而这一旁的叶采薇,酒液泼湿了她整片裙摆,她无心顾及,只单手支颐,目光融融地看着父子两人。
她在等容津岸说出个什么来。
“那间屋子的采光不好,”容津岸抬起手,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方道,“做书房不合适。”
月光下,叶采薇不知自己是否错误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促狭。
“就算是做书房不合适,也
没有必要封起来的呀……“叶琛不依不饶的架势,甚至直剌剌地戳穿了容津岸的谎言,
“阿爹,你可千万不能撒谎,若是撒谎的话,可就不能给容安做榜样了。”
叶采薇垂首,细细整理着自己被酒液泼湿的裙摆。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边的欢宴彻底告终,宾客们起身告辞,散场之际,容津岸作为东道主,要过去送客的。
他将没有得到答案的叶琛一把抱起来,走过去。
叶采薇也起身,跟在父子俩的身侧,牵起叶琛的小手,冰冰凉的触感。
“阿娘阿娘,你知道阿爹的秘密吗?”叶琛偏头,虚心看向自己的娘亲。
夜色里的侧脸也是美不胜收的,挺翘的鼻尖,轻颤的羽睫。
相比起来,他总是更愿意亲近娘亲。
“既然容安说是秘密,阿娘又怎么会知道呢?”叶采薇眼角光采闪烁,小声回答他。
是无奈的口吻。
但显然这句话也被容津岸听见,就在他们三个人一齐将最后一位客人送走之后,容津岸强行将叶琛塞给了他的两名乳母。
婢仆们尽数散去后,刚才还人声喧阗的地方,只剩下两个人。
月色被乌云遮蔽,容津岸忽然抬了手,指尖捏住叶采薇的耳垂。
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他的指头很长,白得不像话的手背,会因此隐隐凸起青筋。
“薇薇,你想好了吗?”不需要刻意靠近,光是这样说话,便似在轻喃。
再没有多余一个字的言语,他们在谈论什么,两个人心知肚明。
叶采薇的心跳飞快,酒意熏染,她明明应该壮起胆子,却在忐忑中不断下坠。
是啊,她才是最该掌握主动权的人,事实上,他却一语道破她事到临头的逃避心态。
可是,不破不立。
“如果容安没有发现,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呢?”叶采薇偏头,将发烫的耳珠从他指尖挣脱出来。
但每一个字,都是极力克制的颤抖。
“你是在乎的,薇薇,你果然是在乎的。”容津岸没有再动作。
所以,他一直的隐瞒,是试探她到底还在不在乎那件事?
在安全的范围下谈情说爱,得到的只有安全的结果。
谁还舍得粉身碎骨?
他们漏夜打开了那扇紧掩的房门。
一路走过来,夜色阑珊,穿过寂静无人的院落,月色下,他身上的松柏之气,竟也带着微弱的苦涩。
停在门前的时候,容津岸的长臂忽然一展,揽过了她的腰。
轻佻至极的动作,与当下的气氛格格不入,叶采薇推开了他,往后退了数步。
直到他点燃了房内的烛火。
满室的细尘,在被他点燃的、昏黄的烛火之下,是明明灭灭的清绝。叶采薇入目一方矮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