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无眼,生死难料,也从没有哪一刻,他们真正处在舒适和惬意、对彼此的坦诚之中。
上天愿意放过这对恋人吗?
叶采薇却在他投入的时候悄然挣脱,重新绕到他的后背。
“薇薇别看了,薇薇,真的很丑”纵使光线晦暗不清,容津岸仍觉得,被她视线所扫过的地方,有丝丝缕缕的酥。麻。
可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她举着烛台端详同样的地方时,他并没有这种感觉。
细品之下,是赧意。
叶采薇不听他的,只执意做她想做的事。
她的吻落下。
唇瓣是温暖而轻软的,与刀枪剑戟伤害留下的疤
痕全然相反,细致而紧密的贴合,是如珠如宝般的珍视和爱惜。
她用行动表达她的态度。
每一点疤痕,都见证着他行至绝境的反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几乎是必死的选择,他还是决定踏上征途。
当时……他是抱着向死而生的信念去的吗?
所以她怎么可能,嫌弃这些疤痕丑?
他不是懦夫,她没有爱错人。
唇佘与指腹交替,叶采薇的左手挽住他紧绷的月,要侧鼻尖微湿,触碰他生来就是苍白的皮肤,交错在清浅的气息里,是舍不得放开的痴缠。
“哥哥,就算是死了,我也还是只爱你一个。”
就这么爱他,离不开他吗?
容津岸的心脏重重撞了两下,眼眶一热,也落下泪来。
他再也忍受不了,扣住她的掌指,将她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
她亲吻他的疤痕,他亲吻她的面容。
远山一样的眉,秋水一样的眼,长睫上凝挂着泪,他整个吞进去。
或许把她整个吃掉是最好的。
“但是,我这一去,可能真的会死……”本不该在这种时候说晦气的话,但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慌,心慌了,觉得该说清楚才好,
“我以为,薇薇,你舍不得我走。”
叶采薇目光清明,向上迎着他。
她病。态地痴迷着他的容颜,最爱这么看他。
看他在眸底闪烁的、含泪的光采,看他俊朗漂亮的眉宇,看他高挺的鼻梁因为落泪而发红的鼻尖,看他薄唇上染了一抹谷欠,看他小山尖一样的喉结随着他说话时滚动。
“舍不得,当然是舍不得的……”她攀住他,头顶的温软的青丝在他肩窝里蹭啊蹭,
“我好不容易逼得你把真心话说出来,你却转眼就要走了,还是出征打仗。可是啊,你不去,总要有人去的。”
容津岸拉开了她的衣带,瞬间滑落地上。
“保家卫国不是动动嘴皮、挥挥笔杆的事情,我们能在京城里过太平安定的日子,是因为边关上有人在为我们出生入死。”叶采薇远山一样的眉蹙起,想到许多事,
“我当然舍不得你,和你一起在辽东抗敌的将士,又有哪一个没有父母妻儿、没有满心牵挂?无求生以害人、有杀身以成仁①,我不会阻拦你走,若你为国捐躯,我……我到下面去陪你就是。”
但心却被他的大掌覆住:“薇薇,别做傻事。”
他的眼角眉梢,是裹挟着忧虑的欲念,难得带着慌乱和疼惜,比从前冷若冰霜的样子多添了人的味道。
他说她做的是傻事,叶采薇心头的空洞再一次被甜蜜填满,选择不接他这句话,而是支起来,吻向他的喉结:
“所以,趁着哥哥还没离开我,让我多记哥哥一分吧。”
还能用什么铭记呢?
答案显而易见。
“哥哥,我不想听你叫我‘薇薇’了。”她又说。
容津岸这才稍稍勾起唇角,人也带着她站了起来,往房间的深处走去。
“哥哥?”她被他托着,软绵绵的两个字,撒娇的意味。
“小猫,”他侧头一口咬住她羞红的耳珠,故意往里面吹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