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别的事”
是不是已经是他绞尽脑汁,给了她一个台阶,让她借此倾吐她的不快和烦闷?
可,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他为什么不能问
一句呢?
她是被自己视若神明的父亲叶渚亭所伤,他是她的恋人,她想要他体贴入微、主动关心,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滚,容津岸你滚。”她垂着脸,眼泪滴在地上。
她狠狠把他推开了。
而容津岸走得头也不回。
时至今日,叶采薇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情爱所左右的胆大姑娘。
从回忆中抽身,只觉得自己过去沾染了一身尘土。
贡院门口排队的考生只剩一点尾巴,围观的百姓也大多散去,随着日薄西山,繁华热闹的应天城华灯初上,车马骈阗,满是熙熙攘攘。
容津岸不着急回,马车在街市上走走停停,行至金陵酒楼门口,两人下车。
应天城的繁华地段,闺秀娘子们结伴外出,见马车上下来的清隽公子风流蕴藉,峨冠玄袍衬托俊朗无匹,眉宇自有一股成熟气韵,仪态翩然,纷纷忍不住驻足观望,窃窃私语。
叶采薇感受着投在她身上那夹杂着疑惑、羡慕和嫉妒的目光,面不改色,跟着容津岸到二楼的包厢坐定。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因着在贡院门口的话题实在无解,两个人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等到快要结束时,容文乐却进来,对容津岸耳语一番。
“碰巧遇到一位故人,神医柴先生,”容津岸神色淡淡,对叶采薇说道,“因为我昨晚刚发了病,请过来为我诊脉。”
叶采薇小口品着千岛玉叶,鸦睫投下阴影,把眸光半遮半掩。
“柴先生医术高明,堪称华佗在世,这些年云游四海难得一见,叶先生,也顺便瞧瞧。”
她置盏的柔荑不自觉一抖:“我康健得很,无须麻烦。”
若真是神医,她曾经有过生育一事,自然瞒不过。
走出厢房时,刚好与一位男子迎面而行,那男子神姿翩然,鹤发半束,粗服草鞋,倒确实是个世外高人之相。
叶采薇依稀记得,当年容津岸也曾经向她提过此人。
不过都与她无关。
厢房中,两位故人铺毡对坐,柴先生刚刚膝定,大剌剌说道:
“距离上次柴某见叶娘子,一晃五年过去。叶娘子风采依旧,比之当年的桃羞杏让,更添了不少林下风气,叫柴某见之忘俗。仲修,仲修,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当年她对你一心一意……”
容津岸的眸光淡淡地觑过来。
柴先生有些讪讪,知道面前的这位如玉公子嘴上从来不说,心里其实极不情愿,听到别的男人夸奖叶采薇,摸着鼻子道:
“看来,你们还在闹别扭,否则叶娘子方才也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现在也肯定跟你坐在一起。”
“你放心,我这副尊容,入不了她的眼,”柴先生见容津岸神色黯淡,又主动说道,
“感情这回事,跟治病一样,时常是急不得的。就像我,我医你这个不能食用花生的病症,也前前后后花了三年多,才让你彻底痊愈。”
容津岸端起茶盏,柴先生眨了眨眼,放低了声量:
“治好了这个病,你现在也能少了许多烦恼吧?此事只有你我两人知晓,先前教你的那招装病的法子可还管用?是不是对付三皇子六皇子那些人,更得心应手了?”
“这件事,多亏了柴先生。”容津岸提起茶壶,为柴先生添水。
放下后,长指撑着高挺的鼻梁,像是在诉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没头没尾的话,很快便被窗外传来的欢声笑语淹没。
柴先生将茶水一饮而尽,失礼地啧了啧:
“仲修,我最知道你,所有的话都用在了笔头上,文章倒是写得华丽好听,但面对心爱之人,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