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个微信,也没办法秒回,有时候甚至会隔好几小时才回复,各说各话也是常有的事。

他们,的确不像一般的小情侣那样,总有说不完的话,分享不完的趣事。

但,每晚收工后的视频通话,总是必不可少的,短则几分钟,长则一整晚,

大部分时间也只是安静地看着对方,钟轻斐对着电脑工作,秦景文背台词看剧本,各干各的事,也并不觉得无聊。

后来,秦景文会和钟轻斐聊演戏,钟轻斐会和秦景文说工作,也会聊最近看到的新电影,聊钟家发生了什么,东扯一点西扯一点。

他们不知道,那时候,眼中皆是彼此,爱意真的会溢出。

或许,他们知道,只是,都不愿承认。

窗外的月亮高悬,皎洁的月光洒进屋内,柔和的,清亮的。

钟轻斐半依在床头,混沌的大脑逐渐清明,指望秦景文说话,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真是服了。

钟轻斐揉了揉杂乱的头发,没好气地朝着电话那头“喂”了一声,也不叫秦景文的名字,她想,自己都开了头了,秦景文总能往下接了吧。

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无声地滑落。

是他朝思暮想的声音。

秦景文的嘴唇翕动,颤抖着,轻轻地回了个:“喂。”

很轻很轻,好像风一吹,就会消散在空中,无影无踪。

钟轻斐的心莫名地也开始发酸,她捂住眼睛,等着秦景文接下去的话。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一分一秒地走着,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秦景文终于将心底埋藏许久的那两个字说了出来。

“姐姐。”

钟轻斐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姐姐”,砸得有点发蒙。

虽然秦景文的确很能憋,但有时候也挺直接,还以为这个嘴硬的人,还会喊她“钟小姐”呢。

有什么从指缝中漏出,滚烫的,灼人心神的。

钟轻斐淡淡地回了个“嗯”。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秦景文有很多话想和钟轻斐说,想问她杀青的时候会不会来接他回家,想和她说想她,想问她想不想自己......

但他的嘴巴像是被502胶水粘住似的,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我......”秦景文死死咬着唇瓣,艰难地再次开口,说,“我......四月底杀青。”

“姐姐,我四月底杀青。”

秦景文说了两遍,闭着眼等着钟轻斐的审判,而这边的钟轻斐,只听到第一遍的四月底杀青,看着突然结束通话的手机页面,给秦景文拨了回去,得到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机械女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正巧,肚子有点饿,索性先起床下楼找点东西吃。

从冰箱里翻出一袋面包,放进多士炉加热,坐在餐桌前,往焦黄的面包片上涂上厚厚的巧克力酱,刚咬了第一口,微信消息便来了。

【秦景文:我四月底杀青。】

秦景文没等到钟轻斐的回答,拿下手机一看,才发现没电关机了,朝着酒店狂奔,路上还碰到了来找他的助理。

“欸,秦哥。”江平伸着尔康手,看着秦景文像风一样飘过,满脑子都是问号。

在等着手机开机的那几分钟里,秦景文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知道钟轻斐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他要不要再打一个啊。

胡思乱想,想了一大堆,看见手机开了机,又没了勇气,卸了力,最后还是只发了条微信。

钟轻斐翘着二郎腿,嘴里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手指在大理石餐桌上有节奏地瞧着,心情颇好地打了行字,给秦景文发了过去。

【钟轻斐:嗯,知道了。】

“囡囡?你饿了,怎么不让他们给你准备夜宵,在这啃面包干嘛?”

钟母听到楼下的声响,想着钟轻斐晚饭没吃,便走下来瞧一瞧。

见女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