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伸手描绘,“不,你不会跟他?们一样,你不会死,你会穿上漂亮衣服,变成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皮俑。”
祁慕白眯起了一双眼睛。
“雪狱已经被?封了,你出不去,我们谁都出不去。”
画师冲着祁慕白诱哄出声,“他?们不会放过你,与其这样倒是不如应了我。”
祁慕白摩挲着手指轻笑?了一声,“听上去你这主意的确不错。”
画师走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碰祁慕白的脸,“到时?候等过几年风头松了,我再把你放出来。”
祁慕白偏头避开了对方的手,而后?轻笑?了一声,“我这人呢?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与其答应了你任你玩/弄,倒是不如杀了你以绝后?患,你觉得如何?”
画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变色一遍转身就走,然而却是在?开门之际眼前拂过一抹红,下一刻脖子就被?一双染着凉意的指尖给?掐住,而后?整个人被?抵在?了身后?的门上。
祁慕白看着面前的人,俯身凑到对方耳边低语,“我说?过我脾气不怎么好,三年前留你一命是因为一环尚缺,而今却是你自己自投罗网。”
祁慕白的手指从对方惨白的脸上划过,“别急,一会我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骨,再把你做成那人皮俑……”
一把匕首刺入画师的心脏之中。
一如几百年后?直播间之中祁慕白所行之事一模一样。
当狱头将密室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祁慕白正握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刀正在?扒人的皮。
那一身红衣如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狱头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正如祁慕白所料,此时?犹如惊弓之鸟的离境皇室根本不会再次将雪狱打开。
脱逃封狱只是契机,就算没有?人做,他?们也终会找人去做。
因为他?们真正要做的,是为他?建了一座牢狱,将它永世?困在?这里。
这一年,那个孩子8岁,祁慕白21岁。
众人惧怕于他?,于是在?雪狱之中天然的万丈冰窟之下,建造了一处平台,平台四面不靠,台下白骨皑皑。
自那日之后?,祁慕白就一直生活在?此。
那个孩子每天都来,他?就站在?远处的围栏之上,远远的望着他?。
一年,两年……
从不高的孩童,长成了少?年。
那样一个眼神?。
以至于之后?祁慕白就算尘缘割舍,脑子里依旧依稀记得,似是有?一个人站在?远处,就那么望了他?很久很久。
久到沧海变成桑田。
一切都变了个模样。
*
此时?,直播间内,白司祈靠在?那半截矮墙上,像是此前无数次那般静静的看着不远处一身白衣倾世?绝艳之人。
时?间一点一点的滑过,半晌,他?抽回?视线将手里的一封信展开。
第三封信。
信被?压在?隔断之中一件猩红的外衫之下。
祁慕白未有?看见。
信上,是不长的一段话。
【这是我在?这里的第1936天,我又回?到了这里。爹娘死了,就连身边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去,可那人却依旧是所有?人口中一个见不得光的名字。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明明出手救了他?们所有?人,可离境抛弃了他?,世?人唾骂他?,日一复一日,年复一年自囚于此,不见天日。若非携灾厄降生,他?是否是那万人敬仰之人,成为那被?供奉于神?龛之中的神?明】
无人记得的名字。
被?奉于神?龛之中的神?明。
白司祈盯着上面的字,手指指腹拂过信上一角,而那里如之前一般写着一个名字。
就在?这时?,黑暗的石屋之中起风了。
不是阴风阵阵,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