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监狱门口,跟着看守人员进去后,隔着一张长桌子景深再次看见了楚月阑。

这?半年多的时间楚月阑的变化很大, 她的长发剪短了, 人也瘦了很多, 穿着并不合身的统一服装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楚月阑看见景深有些意外, 想要说什么?但是景深已经收回了视线,扶着老院长坐下, “吴奶奶,我出?去等你。”

景深走出?了房间,站在外面的走廊里静静等着,脑海中思绪繁杂。

没一会?儿的功夫,吴奶奶从里面出?来了, 她不确定?地看着景深, “她想和你说几句话。”

来都来了,景深也只能再次走进了那?个?房间, 在楚月阑的对面坐下,“你想跟我说什么??”

道歉, 忏悔,这?些话当初都已经说完了, 过往不必提,以后不会?再有交集,景深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要跟自己说的。

“你已经考完了吧?成绩怎么?样??确定?好去那?所?大学?了吗?”

楚月阑看着和自己形同?陌路的景深,景深比自己记忆中更漂亮了,像是盛放的山茶花,明艳夺目,宛如造物主最完美的得意之作。

当初的一步错,步步错,在这?里她每晚都在追悔,反思,可时间不会?倒流,时间长了,也不得不接受当下。

现在的时间应该是高考完有一段时间了,成绩虽然还没出?来,可是对于像她们这?样?成绩的人来说,对自己的成绩已经有了预估,甚至不会?有多少差距。

“我很满意,也有把握被第一志愿录取。”景深不想告诉楚月阑自己要去哪所?学?校,就这?样?含糊带过作罢。

“那?其他人呢?萧总呢?”

在这?里这?么?久,楚月阑对于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现在看到景深忍不住想多问一些。

“都很好,你不用操心。”

等景深说完这?句话以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似乎已经无话可说了。

就在景深觉得自己差不多可以走了的时候,楚月阑再次开口,“景深,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对不起你。”

“什么?事?”景深眉头微皱,都到这?时候,楚月阑还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你还记得那?次萧疏远的成人礼吗?你丢了一条萧总送你的项链。”

楚月阑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把这?件事说出?来。

景深立刻坐直了身体,那?是萧鹤送自己的第一条项链,当时自己都快急死?了,找了一晚上可是却什么?都没找到,只能当是自己太不小心给丢了。

“那?条项链就在湖边的一棵树下,当时我真的又嫉妒你,又嫉妒萧总,不希望你和萧总有过多的牵扯,所?以趁着场面混乱的时候,将你的项链解开,埋到了旁边的那?棵树下,那?棵树很特?殊,像是两棵生长在一起的,就在它们的根部中间空隙里。”

一口气全?说了出?来,楚月阑心里压着的石头总算是松开,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真的是走火入魔,甚至觉得景深对萧鹤有别样?的情愫,又是嫉妒又是提防,后来又觉得景深和萧林簇纠缠不清,不断想要从中作梗,谁曾想,一切只是自己的独角戏,疯了罢了。

看着坦白?的楚月阑,景深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但事已至此,景深也没别的想说的了,站起身来,“等会?去我会?让人把你的书都送过来,你可以继续备考,等刑期结束,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吧,我走了。”

“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