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肉的布置也被证明只是东流之水。
“展昭死的真冤枉。”温孤尾鱼抱歉地笑,“不过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每个人都要死的。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记得你离开瀛洲之前跟长老说,人固有一死,最重莫过于泰山,最轻莫过于冻死,你现在可以放心,你不会被冻死,你会被烧死。”
端木翠惨然一笑,嘶哑着声音道:“为什么?”
“是因为你把我看的太轻,以为略施小计就可以蒙骗过我,你够狠,居然能想到牺牲展昭性命的法子,但你也够蠢你凡事都聪明,只在这件事上蠢到了家,”温孤尾鱼的面上恢复了惯常的阴蛰,“难道你也跟瀛洲的神仙一样,以为我温孤尾鱼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典籍小吏?”
“我不是问这个,”端木翠声音很轻,“我是想问你,瀛洲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为什么要反出瀛洲,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温孤尾鱼微微眯起眼睛,狭长的双目中透出冷漠与讥诮的意味来:“我也想告诉你,可是我怕你没那么多时间如果我不小心这么轻轻一拂,炽焰一起,你就会被烧成灰了……”
说到此处,他忽然死死盯住了端木翠:“而我,向来是这么不小心的。”
于是,他真的“很不小心地”伸出了手。
炽焰帷幕起的很快,快到他还来不及缩回手来,映入眼瞳的除了赤红,还是赤红。
已经看不见端木翠了,她已全然被烈焰裹住或许,已经化成了青烟也说不定。凡人的肉
骨,哪里经得住炽焰的舔舐?
这样想着,温孤尾鱼抬起头看高处,不知道是错觉抑或是其它,他真的觉得自己看到了袅袅薄纱一样的青烟扬起,那么脆弱而又柔软,瞬间便被热浪荡涤的无影无踪。
这一幕忽然就灼痛了他的双目。
“我也不想这样的,”温孤尾鱼叹息着喃喃,“给过你机会的,你用锁心指对付我时,何曾手软?枉费这许多年,我对你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