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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没动,她的目光看似闪烁,实则没离开展昭身周半分。
展大哥很在意旗穆姑娘么?阿弥洁白细巧的银牙轻轻啮住下唇,直啮得唇瓣边缘微微泛白。
话说回来,旗穆姑娘也真的是很可怜,自己还是大度些,若是展大哥喜欢,娶她也未尝不可。上古时的圣人舜帝不是还有娥皇女英么?姐姐妹妹,一团和气,凡事有商有量,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展昭没费什么周折便找到了旗穆衣罗,她正倚着后院的院墙呆坐着,手里拈一根断枝,在面前无意识划拨着什么。
展昭轻轻走近,停在旗穆衣罗身边,她面前的泥土已经被划拨的翻起,间杂着扯断的草叶,展昭心中五味杂陈,向着旗穆衣罗伸出手,柔声道:“旗穆姑娘,我们回去罢。”
旗穆衣罗柔柔一笑,抛下手中的断枝,眸中满满的信任,将手轻轻搁在展昭温厚的掌心。
旗穆衣罗起身的刹那,身后院墙靠近地面的接合处,杂草掩映之下,似乎有什么不规则的指画。
更像是杂乱无章的线条。
一瞥之下,展昭甚至没有觉出什么异样。
事实上,就算他俯下身去细看,他也未必能看出个子丑寅卯。
当代,集偌许多人力物力财力,都未能完全破解释读出殷墟甲骨文的表意,何况是甲骨文的变体暗语?
展昭不识甲骨文,他连听都没听过。
要待到1899年,风雨飘摇的晚清,甲骨文之父王懿荣的出现,殷墟文字才为国人所知。
又扯远了,总之,旗穆衣罗的消息,就这样,传送了出去。
回至营地,杨戬营那头有传令兵过来,只说杨戬要留端木翠住一日,明日再回。
阿弥素知杨戬宠溺端木翠,见惯不惊,随口应了一句:“知道了。”
展昭却隐隐嗅出不对味来。
按说,端木翠既已苏醒,理应知道沉冤即是幻境,第一要务在回冥道收拾温孤尾鱼搞出来的烂摊子,缘何本末倒置,先是夜半离营,然后没事人一般在杨戬营小住?
展昭越想越是不对。
不过,他强制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