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传出了一道沙哑的少年声,“自己开门进来。”

生病都那么凶。

宋听一边吐槽,一边打开门,走进去。

房间窗帘拉得严实,也没有开灯,唯有门口这点微弱的灯光射进去,像是下一秒就会被吞噬掉一般。

“阿姨说你发烧了。”宋听轻轻关上房门,努力把眼睛睁大,周围黢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慢吞吞地摸索着,走到谢祤的床边,刚想打开床头灯时,手腕忽然被灼热的手掌扣着,纤细的手腕,腕骨突出,薄薄的皮肤被谢祤烫人的温度染上了热度。

宋听挣了挣,没挣开,严重怀疑谢祤是装病,不然力气为什么这么大。

衣物与被子摩擦发出沙沙声,在这寂静的房间恍若被无限放大。

谢祤似乎离宋听近了些,“宋听。”

他喊,声音哑得过分。

宋听没来由地心头一颤,蹲下身,“怎么了?”

手腕被抓在谢祤手里,贴上了一片滚烫的皮肤,把他也烫化了似的。

谢祤的手使不上力,却努力将宋听攥着,仿佛这样就不会让人跑掉了。

“你是不是要走?”他问。

宋听一噎,吞吞吐吐地说:“是、是要走了。”

“……”谢祤抬了抬头,“别走。”

“什么?”宋听正被腕骨处那突然袭来的温软吸去注意力,没听清谢祤的话。

“别走……”谢祤说,声线有些颤抖。

宋听摇头,执拗地说:“要走。”

这话似是激怒了谢祤,越发用力地捏宋听的手腕。

“我让你别走!”在黑暗中,谢祤倾身上前,另一只手抱着宋听的脖颈,头无力地靠在宋听颈窝,“你不是说最听我的话吗?我让你不准走,你没听到吗?”

带着热度的身躯猛地扑到宋听面前,脖颈一圈被涂抹上谢祤的体温。

宋听忙把谢祤放回床上,但他弓着腰,要起身时,脖子被谢祤抱着,怎么也起不来,只能僵硬得维持那姿势。

“谢祤,别这样。”宋听咬了咬牙,“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你之前不是说看到我很烦吗?我不会再那样了,之后都不出现在你跟前了,开心了吧?可以松……啊!!!”

脖子毫无征兆地被咬住,宋听下意识想挣扎,本用力十足的力气,却只用了三分,就轻松地站起来了。他捂着被咬的侧颈,震惊地说:“你咬我干嘛!”

谢祤翻过身,不再去看宋听,“你可以走,但是别让我抓到,会死得很惨。”

宋听不理解,只当谢祤烧糊涂,再加上中二病犯了,转身利落地就走。

暴雨已经下下来了,地面的泥浆被拍地飞溅。

宋听撑着伞,拎着行李箱,即使周身都湿透了,也依旧头也不回地上了出租车。

“还在看?”身后出现谢母的声音,谢祤直勾勾地看着车灯消失在雨幕里,并不答话。

谢母把温水放在桌上,抱着手臂,扫了谢祤一眼,“听听是个好孩子,跟在你身后那么久,你硬是一眼都不看人家,现在走了,你知道难过了?”

谢祤转头,十几岁的少年已经生得甚是好看了,眉眼如画,薄唇微抿,双眼的水光和泛红的眼眶凭空多出脆弱、苍白感。

“你什么时候走?”谢祤冷冷地说。

谢母笑道:“你生病了,我不着急走。”

谢祤站在窗边,眼神无温地打量着这个把自己生下来,名义上的“母亲”,扯了扯嘴角,嘲讽地说:“得了吧,你几次回家待了超过两天的。别在这儿假惺惺。”

谢母被谢祤的话噎地愣在原地,无措地想解释什么,但千言万语只在舌尖破碎地吐出“对不起”三个字。

谢祤冷笑两声,没说话。

第二天,汽车声早早响起,渐行渐远。

谢祤下楼时,客厅空荡荡的,佣人上前说:“小少爷,夫人半夜接到了公司的电话,今天早上走了,她让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