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萧。”她在睡梦中小声呢喃，面上挂起清浅的笑意。

南落琰面上渐渐有了些疑惑，李管家说，这个叫念欢的姑娘，是个哑巴。

南落琰复杂地看了裴元汐一眼，却还是不忍心扰了她清梦。

次日，裴元汐在自己床上醒来时还有些怔忪，蓦地想起昨日之事，微微躁红了脸，不过几杯果酒，居然让她如此失态。

也不知道南落琰会不会责备她……

“念欢姑娘，少爷让你去书房一趟。”丫鬟的声音传来，扰了裴元汐的胡思乱想，“我等你一会，你赶紧梳洗，我带你去书房。”

南落琰的书房前，挂着一排蓝色的风铃，有风吹动时，却全无普通风铃的嘈杂，这些蓝风铃的声音清脆悦耳，很是好听。

只是裴元汐看着书案前的那个人时。就像是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一般，只听到自己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疯狂跳动。

“听说你会写字？”南落琰说着，抬头看向裴元汐，后者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来试试。”说着，南落琰松开毛笔，退到了一旁，示意裴元汐上前。

心上人在一侧，她哪里静得下心来？

一个「欢」字写得不成样子。

“不对。”南落琰轻笑道，绕到她身后，南落琰的一只大手将裴元汐握笔的小手包住，另一只手从念欢的腰上擦过撑在案桌上，那样子看起来完全就是南落琰从背后环抱着念欢……

裴元汐紧张到肢体僵硬，南落琰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侧过头看她一眼，两人靠得极近，南落琰的唇擦过她的耳畔，带着一阵酥酥的感觉。

好一阵子，南落琰才停住手，不再写字，裴元汐眼中浮出疑惑，差点又要开口讲话，幸亏南落琰先开了口。

“你不是哑巴对不对。”他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她耳畔，酥酥麻麻的，只是裴元汐却一阵心惊。

他怎么会知道？

虽然几次差点露馅，可她都忍住了，南落琰不该知道才对。

裴元汐心乱如麻，连忙从南落琰身边退开，面上是遮掩不住的慌乱。

“你昨晚醉倒后……说梦话了，一直在念我的名字。”南落琰一边若无其事地继续练字，一边开口道。

见裴元汐咬唇不语，面上羞窘和担忧之色交替出现，南落琰突然心下一软，“或许是我听错了，怎么会有人装哑巴，你说对吗？”

裴元汐点头如捣蒜，她不想承认自己在欺骗南落琰。虽然南落琰的解释太过牵强，但是裴元汐却还是强迫自己相信这就是事实。

见她不想坦白，南落琰沉默地凝视她两眼，最终挥挥手让她离开。

等裴元汐走远，南落琰突然心烦意乱，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这些年他在官场上得罪了一些保守派，保不齐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就是间谍。

南落琰虽然不是恶人，但是平素也绝不会心软到放弃原则。但是一对上那双狐狸眼，他就感觉没辙。

他突然想起她唤他名字时，面上淡淡的笑意，她应该是不会害他的，他想。

只是随即南落琰又皱起眉，他何时会这般盲目信任一个人，这不像他。

裴元汐回到房中一连喝了好几杯茶水，想要冷静下来，却还是觉得心中异常焦躁。

昨日她就直接睡着了，毫无意识，根本不知道南落琰的话是真是假。可若是自己真的说了梦话，南落琰为什么要替她找借口？

她直觉今日过后，他可能不会见她了，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很想冲到南落琰面前解释清楚，但是她不能这么做。

可若是不想这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偏偏裴元汐又不是个撒谎高手，没办法做到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裴元汐猜想得不错，从那日之后，她没再见过南落琰。明明在同一个府中，却没有一次巧遇。

她有些后悔起来，放着好好的裴家大小姐不当，偏要跑来南府做舞姬，不就是为了南落琰一人。可如今天天见不到人，她留下来还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