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浴室,近在咫尺的模糊轮廓,悄无声音如幽灵停在玻璃门后,她忽然瞠目结舌哽住。
“……这里还有别人?”冯毓伊恼羞成怒,声音大了几分,“你自己也有情人,却拿这种事威胁我?”
磨花玻璃后,冯露薇的影子为之一震,仿佛一瓣被浴室水汽濡湿的嫩黄花瓣。
“我有说过那是威胁吗?”贺青砚抬眉瞧她,眼神疏离得不像看未婚妻。
冯毓伊欲言又止,突然迈步朝浴室去,气流在沉默中涌动,她的手即将触碰那块暗影。
“我建议你不要打开这扇门。”贺青砚原地不动,以最平静的姿态警告她,“否则你会失去现在拥有的全部。”
这句话足以用惊骇形容。并非因他警告的内容,而是有朝一日,贺青砚竟然有了愿意护着的人,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冯毓伊的手几乎要贴到玻璃,磨花的白色像张脆弱的窗纸,她差一秒捅破它。
时间流速的感知迟滞,冯毓伊艰难万分把手收回来,囫囵吞下妥协的苦果。
“贺书记,你不要忘了,我们这是生意。”冯毓伊改换称呼,坚守她最后的底线。
“是生意。”贺青砚认同,眼底平静无风,拿出他身为书记原本的姿态,“你安静地出去,我允诺过的东西,会按计划给你。”
不急不躁的声音,像俯视一只路过的蚂蚁,事不关己地轻轻碾死它。
声音的空白持续一分钟,冯露薇听见愤恨的摔门声,浴室被贺青砚打开了。
冯露薇惊疑不定抬头看,他的身子倾轧进来,如山高耸入云,阻断她头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