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冯毓伊空白一瞬,血液倒流,“那个人一直是小薇?”

她手脚发凉,看见一团火透过白纸,火舌舔舐她的痛觉神经。

“我要把她带走。”冯毓伊认为,冯露薇必然有苦衷,很可能是被贺青砚逼迫。

“她现在最害怕见到的,应该就是你。”贺青砚提醒她。

这一句让冯毓伊停了下来,她的视线环顾,想拿起茶泼在他脸上,被穆韫强行按下。

“你克制点,他是市委副书记。”穆韫拿她说过的话劝她。

“他是总统又怎样?”冯毓伊气急,猛地咳了几声,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似的。

贺青砚叹了口气,从白天到黑夜,数不清是第几次被人抨击为“疯子”。他自认为他很清醒,理智得过头导致优柔寡断,才有了冯露薇出逃的戏码,世上哪会有他这般克制的疯子。

“你坐下。”贺青砚淡声道。

见她不动,贺青砚转而看向穆韫,“你让她坐下。”

穆韫此时万分平和,洞悉这对联姻男女之间,没有一丝情愫诞生的可能,他乐于援助贺青砚,按着冯毓伊紧绷的肩头,强大的力量像折一根青竹,硬把她按得坐下。

室内一瞬沉寂,是谈判的氛围。贺青砚给她安静的时间,才缓缓开口。

“首先,‘玩’这个词并不严谨,我确认我是以极其负责任的心态,维持与她的关系,并且已经告知我的父母。”

“对于你和我之间,我早有补偿方案。我知道联姻告吹会让你的经营受到影响,我的诚意是,已有的项目不会变,未来五年的项目优先考虑你。”

“当然了,你接受与否都不影响我们联姻告吹,以及我和冯露薇的关系。所以,如果你想展现你的亲情、你的大义凛然,这些都不必了,从结果来看是无用功。”

“我话说完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人再说话,落针可闻的空气里,冯毓伊艰难消化突如其来的转变,竟然找不到挑刺的地方。

贺青砚把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刚才的陈词,不知在他心里百转千回多久,流畅且从容地说完,他如同卸了力的松树,积雪终于从他肩头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