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皮,状似不经意看冯露薇一眼。

她垂下眼皮,敛住几乎溢出的轻蔑,忍不住嘲讽,“能干出这种事,真廉价。”

小刀磕在茶色玻璃台面,刀尖笔直抵着周琳倒映的脸,她对冯露薇充满隐晦的恨。

年了,冯露薇忽然想弄明白,周琳为何无缘无故恨自己,在她还只是个可怜的孩子,远离冯家财产被送进寺庙,周琳就已经开始恨自己。

这没有道理。

“缺钱用,你得和家里人说啊。”周琳笑着看她,拍了拍冯智麟的肩膀,“让你平时少欺负姐姐,看看把人逼成什么样了,跟姑姑抢男人。”

“她本来就是个疯子。”冯智麟甚至懒得看她一眼。

周琳笑了一会儿,觉得心情舒畅,做她的总结陈词,“我要是生出这样的女儿,也要羞愧得抱石头沉河。”

这句残忍的审判,如利刃直奔冯露薇的心口,她真正的母亲,是抱着石头沉河自杀的,完全没有求生的念头。

冯露薇猛然抬眼,从未如此凶狠瞪着周琳。作为这个家里唯一不掌握股权的人,冯露薇充满敌意的眼睛不具备威慑力,周琳慢吞吞剥开橙子皮,把干干净净的果肉塞到冯智麟手上。

某个瞬间,冯露薇看着对面母慈子孝,忽然顿悟周琳的恨意。她想起幼时不懂事,傻傻地喊周琳“妈妈”。

旁边有人听了,奇怪地问,“周葻殸太,你两个小孩年纪这么相仿啊,男孩是早产儿吗?”

冯露薇想起周琳尴尬的脸色,于模糊地回忆画面里看清楚,她是周琳插足他人婚姻最好的罪证她与冯智麟生日相差十个月,意味着在她刚出生时,冯智麟已经成为周琳子宫里的受精卵。

往后的年月里,无论周琳如何春秋笔法,模糊她出现的时机,冯露薇的生日是抹不掉的铁证。

冯露薇想通了,轮到她笑出声来,看着周琳轻飘飘说,“您太谦虚了,抢男人这事儿我比不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