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收拾干净,他又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在下奉国师之命,寻找已经进京的小皇子,思虑太傅于在下有师恩,自然先一步告知太傅。太傅若是有意,在下寻到后便帮太傅除之为快,好让国师死心。”
可太傅显然是糊涂了,那对迷茫的红眼睛眨了半天,又吃吃看了他好几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小…小什么?国师竟也要寻、寻个小妾来…?”
张生又重复了一遍,司马宣这才明白他的意思,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是都说了,小皇子压根不存在么…张生啊,这莫须有的东西,何必去寻…”
张生欲言又止,恰逢侍女端来药碗,乍是要喂给神志不清的男人,果不其然,那碗近了他的嘴边,男人就做出一副要啜食的模样,可等侍女抬腕要喂药了,他却一滴也没喝进去,尽数漏在紫裳上,甚至洒了一地的药渍。
“大人…!”侍女心急,连忙又掏出手帕来。
这一下,张生也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确认面前的人已经病成这副样子,恐怕是病入膏肓,哪怕恢复也难回朝堂之上,他便拱了拱袖:“国师说,太傅如今年岁渐高却并未娶妻生子,难保朝堂之上没有流言,还望太傅注意身体,早日寻得贤妻……晚辈就不打扰了。”
年轻人快步离开了。
司马宣盯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将侍女挥去。
他的祖母,自流银翎王执政时期就在魔族的朝堂之上大放异彩,奉命前往人皇的领地为人魔和平助力,最终因和祖父相爱留在那里,却苦于人族的律法只能归于后宅,不仅在人魔关系破裂后遭受无数冷眼,一身才华也尽数浪费在她从不擅长的柴米油盐中,而他这些年来,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些而备受打压。国师意投千华宗,四大主城和西京的贵族子弟不知道有多少经他之手送往宗门,而一旦由他掌权,必以制衡宗门发展,横竖不过利益相冲,也随了卫景任的意。
只是他实在想不到,自己连清净都不能存留,卫景任担心他的天赋威胁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族王朝,便力图借国师之手诛杀他的性命,抑或是寻求其他破绽将他斩去,只是没想到他隐忍至今,藏匿锋芒,一直熬到了卫鞘继位。
事到如今,他经历的大起大落也够多了,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存活,那么他生存下去的代价也未免太大…只是世道不允,单单因为他的功劳过大就不断猜忌栽赃,谁知道哪一天那把悬在亲王头上的刀就会斩在他的脖颈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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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嘚吧嘚:下一半章应该就把卫卿这边交代完了,嗯,之后再回去写缚杀。现在基本上是三条线并行的状态,再过一段时间(文内时间)就是两线了。
0289 一个公告
就是說咱要進行一個期末考試,20-24日期間暫停更新,從24日起恢復更新,謝謝理解~
0290 第一百七十三章(1) 咄咄
……
“陛下以为,大皇子何以颁布此类荒谬的法令?”男人的背影被披散的长发拢成一道庞大的阴翳,松散地罩在青年的身影上,他的语气慵懒,语调却有着一股子不容置喙的强横,令青年的注意力一瞬间从旁侧的金丝鸟笼上回到问题本身。
“朕注意到有臣子提到后妃惑主,但朕觉得事实或许并非如此,皇兄向来机敏,也不似糊涂的人……这个所谓的罪名,很可能只是一个噱头。”
“那陛下以为,自己能凭何服众?”司马宣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
“……传国玉玺是朕偷的,但是它已经给了真正需要它的人,朕不能再…但也许,朕可以从玉玺入手,皇兄他……昏庸无道,玉玺失窃,他罪责严重,有违祖宗之法……”青年支支吾吾了一阵,没再说下去。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许久,卫卿犹豫着从兜里掏出母亲给他的那张令牌,“…这个,或许更能服众吧。”虽然他并不明白这个令牌的用处和含金量,但是看母亲凝重的表情,他也大抵能明白个三五分。
司马宣神色微变,旋即淡淡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