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看谁都像是在盘算对方剩余的价值,在他的眼里,她从未觉得自己有过一块完整的遮羞布。

她曾经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如今哪怕得知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真相,她也依旧感到不解,也正是这个真相令她难以面对自己深爱的人,丈夫和朋友,都像过往烟云一样消散在她触不可及的未来里,她已经犯下一桩自己都无法原谅的罪,哪怕曾经再是意气风发,如今也难捱真相带来的痛苦。

顾临渊的手在她的背后写着字。

听说你成为了峰主。她写道。

秦夜来苦涩一笑,虽然知道身旁的好友完全看不见。她的手很自然地搭在顾临渊的肩头,也悄悄写着:那又如何?现在宗就是一个空壳。

麻袋轻轻一响,是顾临渊困惑地歪了歪头。

槐掌权,茶为质,我被逼。西北神坛。我听到。她草草写下这一串话,也印证了顾临渊之前的猜想,但她还有有些疑问没有解开,在于她肚子里的孩子。

秦夜来难得沉默了很久。

直到三人搭乘上前往下一座大城的马车,她也没有回答她。

他们在一座名为齐水的城池落脚歇息。沈灼槐早早安排人准备好了两间房,一间留给根本不可能逃跑的秦夜来,另一间自然留给他与顾临渊温存。

直到顾临渊被一把拽上床榻,沈灼槐才怜惜地拉开她头上的麻袋,“辛苦你了临渊……”他的唇瓣蠕动片刻,面对女孩冷淡又麻木的眼神良久,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环住了她的腰,“我不会动你的,在你同意之前。”他亲了亲她的下巴,眼底那隐隐的期许却暴露了潜藏的欲望。顾临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依然面无表情地对着他,直到疲惫的沈灼槐快要睡去,她才猛然出声:

“你把我的左手小臂砍了吧。”

0332 第一百九十四章(2) 囚徒

青年蓦地睁大眼睛,睡意全无地盯着她,“你别跟我开玩笑……临渊,我不是那种人…你……”他低低地恳求道。

“袭是拿不出来的,你把它砍了对谁都好。”她的语气毫无波澜,甚至有一种自暴自弃的颓唐,而偏就是这样的表现令沈灼槐难得陷入了一种相对陌生的情绪,他猛地攥住她的手,把头摇了又摇,“别这样,我肯定会有别的办法……”

顾临渊斜了他一眼,又把被子扯了扯,合上眼皮。她没有再多说半句话,只留下有些惊慌失措的沈灼槐把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揉了又揉,他迟疑片刻,重新凑上去,安抚意味地轻声道:“临渊,我们先在齐水歇歇脚,明天会去和其他人汇合……我带你去见一个熟人,你会高兴的。”

他确实难得地慌张了,他了解的顾临渊是一个从异世界来的普通学生,他只需要不断展示自己的强大,就可以让她崇拜他爱上他,而这样一个倔强又有些胆小的女孩,哪怕是陷入险境也会尽可能保全自己的生命来争取逃脱的机会,她怕死又怕痛,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而且、而且……哪怕她心里还是有那条黑蛇,也不该如此毁掉自己唯一能和他谈判的筹码啊?

他就这样侧躺着、对着顾临渊的后脑勺干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到她一句明确的答复。他的脑子越来越乱,乱到甚至真的开始思考砍掉她那只小臂的可能性,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哪怕她四肢都被他砍掉,变成一根人棍,他也会一生一世都对她好,永远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衣食住行,不会因此抛弃她。

他暗暗下了决心,把这个选项列入了备选方案中。想了想,这要不要知会她一声呢?浑浑噩噩着便伸了手要去触摸她的肩膀,可就在手指触即的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她的身体是如此的滚烫,把他刺得一个激灵,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般清醒过来,连忙抽回自己的手,乖乖缩回了被子里。

我会对你好的。他默念。

……

第二日,他如约带顾临渊去见了那个“熟人”。

走进齐水城东南侧的酒楼,迎面那桌坐着的青年便率先站起身来,一身青色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