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目的……”
“够了……”秦夜来咬紧下唇,柔弱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她眼眶含泪,高高抬起那倔强的下巴,不肯让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无论你处于什么…目的,你告诉我的这一切,我是不会相信的。”她死死盯着他,语气复而坚定起来,“放我出去…!”
青年的眼神在某一瞬间流露出与他平日里毫无关联的刻薄无情,他没有生气,更不可能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放弃这个机会,他还在徐徐阐述着:“…秦峰主觉得自己为什么会怀上他的孩子,是他借这副一模一样的皮囊在先,但这真的是意外吗?”当然不是,他也不会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间,血淋淋的真相就要揭开,他又如何不能抓住机会,“他需要一个子宫替他延续血脉,但这个子宫不是你的,而是顾临渊的。你只是一个跳板,至于是什么样的跳板…聪明如秦峰主,此时不可能不明白。而你的丈夫沈副宗主,他真的就完全不知情吗?”“他不知道!他”
秦夜来的话咽了回去。
青年古井无波的眼睛如死水般盯着她狼狈的模样:“当初你和他的相遇,难道就没有问题吗?你可有想过,这过去的一切,很可能都是他计划好的内容?他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道修,算不上天才,只可能通过你这样的跳板坐上副宗主的位置,这样说来他应该对你、对秦家感恩戴德,不过很可惜,他的目标并不是千华宗,而是整个世界。”
他走近几步,秦夜来的低喃犹如蝇鸣,可他还是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她说,这都是沈灼槐逼迫他的、这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他由衷地、甚至有几分恶劣地笑出声来。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个孩子的特殊之处,但是他们一人一句好话,就把你给骗得团团转,为什么沈灼槐对你和对顾临渊的态度截然不同、为什么你能够拥有至纯的水灵根…秦峰主,恐怕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千华宗的山门大阵需要至纯灵根来开启吧?也不需要我再过多赘述,你这个孩子、以及孩子的来源有多特殊吧?”他低笑一声,怜悯意味地摇了摇头,“我只是看在你是她友人的份上奉劝一句,你的爱人、你的孩子、你的那些坚持…多少像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似乎是细小的、晶莹的颗粒落在额头上,秦夜来抬起脸,一望无边的穹顶上,雪花诡异地从高处飘落,停驻在她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冷得她一个哆嗦,险些跌坐在雪地里。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她在千华宗的那些…她试图回忆起来的甜蜜与美好,然而唐突闯入眼前的却是一次次失去意识、又一次次回归清醒,身上莫名其妙的红痕、越来越低迷的精神,从来朦胧的意志,她就好像在巨浪间上下浮沉的小舟,永远没有自己掌舵的时候。
濮瑾说:你首先是你,然后才是我的爱人。
濮瑾说:我永远不会做对你有损害的事情。
“你在骗我对不对…”她胡乱摇着头,自顾自地否认着他摆在她面前的、足以与许多事实重合的话,她不敢看他、不敢面对那双凌厉的眼睛,那些话在脑海中盘旋,如同一把刀插进她的身体里、把她的五脏六腑搅得七零八落,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去找沈初茶求证,可她不怕他隐瞒,而是怕他承认这个事实,那样的话、那样的话…她的孩子、她完整的家、她的幸福不就又一次被毁了吗?
“我”她哽了哽,“这个孩子,是我自愿要给他生的,哪怕他要利用我,也…也没有关系。”他答应过她会带着她和孩子好好生活,他一定会说到做到,对于她来说,他从来没有食言过。
青年没有坚持,他叹了一口气,轻飘飘的,连同残忍的话语从他的口中一并吐出:“其实你根本没想着出来找她吧。”
秦夜来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贵族圈里长大的单亲女儿,怎么可能会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又柔弱得不堪一击?
下一秒,少妇的手腕被青年一把扣住,与此同时,雪愈下愈大,秦夜来这才看清它们构筑的形状:一个结界,时间与空间都被冻结的结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