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药丸落在她的掌心里。

青年早已背过身去,目光投向更遥远的地方,而不再停驻于她狼狈的模样上,“这个孩子注定会成为沈初茶计划的牺牲品,用这个药丸,可以让它走得没那么痛苦。”他往前走了两步和雪狼并肩,男人懒懒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中:“我记得你的计划是挟持她来寻找王后的下落。”

“魔王。”

缚杀低头把玩着空空如也的药瓶,恢复成莲灰色的瞳孔里看不出情绪。“她帮助过她,我不过是在还一个人情。”

司马宣眯起眼睛,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嗯哼…对于一个疯女人,顺从她是最好的选择。”缚杀没有反驳,他们都心知肚明,沈初茶于秦夜来已然如菟丝子急于攀附的巨木般难以割舍,她虽然是名义上的峰主,实际上却没有对峰内事务有过几次干涉和过问,所有的事情都被沈初茶包揽、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深居阁内孕育修行,秦夜来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就算笼门为她敞开,她也难以展翅飞走。

他好像只是为了一个心安,但是如果要追求绝对的无愧,他就不应该从那棵树后走出来。

“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他问。

司马宣颔首,语气却很是轻松:“我不过是观棋的路人,你才是入局的棋子,这样看来,你好像没有关心我的理由。”他偏过头,看向黑蛇轮廓分明的侧脸,“魔王,事已至此,我们所有行为的契机都可以用一句随心来搪塞,但愿你不要为心所绊。”

0339 第一百九十九章(1) 诉求

砰!

沈初茶垂下眼,死死盯着那被蛇尾直接洞穿的桌面,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胞弟会如此愤怒、愤怒于一个看起来似乎置身事外的无关者,而愤怒过后爆发的力量更是让他那颗有恃无恐的心轻微战栗起来他怎么能害怕一个怪物?那样的话,他岂不是就被魔族那肮脏的弱肉强食法则同化了吗?

“我不过是让你把人皇带过来,你怎么把那个家伙也一并带来了?!”沈灼槐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恨不得把眼前这没用的哥哥生吞活剥,“你知不知道因为他在,我们的计划又多了一个变数!还是一个天大的变数!”

沈初茶沉下脸色,不甘地回道:“他虽然可能是流银翎王,但也不过是一个转世,不可能有当年流银翎王的实力……再说,那时候的记述都要追溯到多少年前了,难道就不存在世人美化的成分吗?”

“哈,哈哈…”沈灼槐被气笑了,“你还真是猜对了,他就是流银翎王。”

意料之中的事情,沈初茶并未有所动容,“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不就是他一路上给你摆脸色吗?计划反正都要成功了,何必和这样一介蝼蚁计……”“蝼蚁?!”沈灼槐猛地转过头去,快步逼近他的跟前,指着他的胸口一字一顿:“你可打得过这只‘蝼蚁’?”

曾经的沈灼槐虽然也会因为一些分歧而不悦,但从未像现在这样对他如此不敬过,他可是他的兄长,长兄如父,他怎么能对自己的长辈如此无礼?沈初茶顿时捏住他的手指,强硬地把它掰离自己身前,“注意你的语气!胞弟我试探过他的实力,虽然他略胜一筹,但如今他在我们道修的营地里,就好像魔族的人质,要是他敢亮明身份,首先人皇就要遭殃,其次魔族那边也要对我们谨慎三分,你还在忧虑什么,嗯?!”

“再说了,我已经给他身上下了限制使用天赋的法术,他现在又能掀起什么浪?”

沈灼槐望着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绿眼睛,再往里看,能清晰地从瞳孔里看到自己愤怒的面孔,和眼前的男人也是如出一辙,这种感觉令他打心底作呕。他点着头,一边向后撤开自己的手,却是嗤地笑出声来:“沈初茶,你知道你一直以来的弱点是什么吗?”

“那就是你的自以为是!”“沈灼槐!!”

沈初茶终于按捺不住怒意站起身来,连同脸颊上的青鳞一并翕动起来,“别站在大能的高度质疑我,换你也会这样做的…呵,说不定你连人皇都带不过来,毕竟你好像连流银翎王的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