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十年而已,你和临渊感情笃厚,自然会缩减这个时间。”她没有因此停下步伐。

“那个和你一起合力擒下我的人呢?”“死了。”这次她倒是答得很果断,缚杀不置可否地蹙起眉头,敏锐地感知到她语气里夹枪带棒一丝不悦,“就像梦里一样?”

林沧海的脚步顿住了,她微微侧过头,那一抹碧色露得恰到好处,倒映着亘古晴朗的蕴池水光,涟涟生辉。

“…他是为了魔族死的。”她很笃定地说。

“那我的记忆还有别的方法能恢复吗?你应该知道,过去的我之所以被人惦记,恐怕是知道了某些不可告人之事,如果都可以记起来,对你来说应该更加有用吧…?”

“自然。但你要知道,青龙的阴面、传闻中的青鳞王,这个混沌之境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被上界镌刻在天柱上的名字,居然还有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刺杀,你觉得会是小事一桩吗?兹事体大,想必对方也是下定了死手,任何生路都是被切断的,除非顺利融合你的另一半魂魄,否则绝无可能。”

缚杀像是被噎住了一般,“……林姑娘,如此悲观?”

她暴露在阳光下的眼睫如蝶翼轻颤,光线被分割投向碧色的眼底,交错如网,巧妙地遮盖了她任何多余的情绪,“有人曾经和我说,为将者应未谋胜而先谋败,我早已做好被上界审判下界鞭挞的准备……我会尽可能帮你,但也请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所以,把我从临渊身边引开以规避即将到来的下界执行官,这就是你的‘方法’,对吗?”缚杀轻声道。

他没想到的是,林沧海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她甚至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辩驳,连步伐都未曾放缓,坚定又缓慢地,将他带回了春树。不,应该说他从未了解真正的林,相比那些盘根上界深深汲取其养分的神族而言,她活过的时日着实不算长,可就是这样一个非嫡非长的女子,游走于三界之间,竟也有了那么一分游刃有余,又或者,这只是她的伪装,背后的操纵者另有其人……?

至少目前从她的态度来看,缚杀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立刻回去了。林沧海的方法确实是能够最小化冲突的,毕竟顾临渊只是一介凡人,下界执行官也没办法对她做什么,只是一想到他不在她的身边保护他,他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攥着,始终不能安宁。

临渊、临渊……等他!

----

“你说,你真的有办法帮我追到顾临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