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她在想的是谁?
…那个迎着月光、背着黑暗的身影。
“你敢动他…”她低低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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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倩影踩着苍白的月光一路走上乱葬岗的最高处、靠近中心的位置,女人衣着暴露,单薄的衣料将窈窕身姿勾勒得凹凸有致,若是仔细瞧上几眼,不难发现她藏在黑暗中的魔角,自耳侧蔓延至头顶,昭示她的种族。
女人先是扫视一眼混乱不堪的现场,摇摇头,又走向一堆新鲜尸体的中央,那其中躺着一个早已冰冷的男人,俊逸的脸被鲜血模糊,全然看不清五官。女人的鼻子轻轻动了动,像是孩子找到自己埋的宝藏般欢呼雀跃地伏上那具尸体,撑着脑袋似乎很苦恼:“嗳,奴家还以为你能活下来,结果还是死了啊…这可怎么办,奴家还真是喜欢你这副皮囊,摄政王也答应奴家拐你回去补魔了,唔...”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又笑起来,手指拂开男人唇瓣上的血,手掌扣住他的头将吻送上,舌尖渡过一丝魔气,“嗯~这样就好了。”一个吻浅尝辄止,她坐直身体望着自己的杰作尽管外形没有任何变化,但他已经算是死而复生了。“好好学着做奴家的玩物吧。”她笑眯眯地点了点他的额,仿佛在同生者调笑。
这边私人的事情处理完,接下来便是摄政王交代要处理的另一件事,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头隐隐作痛,平日里维持的媚笑也有点挂不住。
她跨过那些肮脏的、人族的尸首,径直走向旁侧的一棵小枯树,树干下倚坐着一个少年,脸还算干净,可全身已经中了数刀,伴随着他微弱的呼吸,那些空洞洞的刀口汩汩地流逝着他的生命。
女人扯了扯嘴角,出于玩味的心态扬起惑人的嗓音道:“快死了吗?哈哈...奴家可是建议你死得快一点哦,要让那小家伙看到了说不定要救你,那你如风中残烛般的生命又得被迫延续,真是可笑!明明已经活不长了,干嘛这么苟延残喘呢?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去死,我保护那个小家伙直到她脱逃出皇子府,什么样?”
她怎么可能做保护一个人族这种事,说这些话纯粹只是想看一向被视为生命力顽强的人会不会就此在意识里选择死去,“...当然啦,她也很可能不会走哦~毕竟皇子妃这种事情,谁都喜欢权势和财富吧?”
蓦地,少年的手指轻轻抬了抬。
那狐魔眼尖瞧中了这一点,心思一转,思揣着玩意这疯子若是又发起难来她可跑不过,连忙闭了嘴,又向四周扫了好几眼,只见他附近几人皆是身上中了一个锐器,却并不是扎在致命处,有些甚至只是刺破皮肉,她心下了然,只是短暂地佩服了一下,然后默念三遍:摄政王万岁。
“好啦,看来你们的救援也到了,那我就好好看着吧,再会咯~”
绝美的魔冲背后挥挥手,携着风与匆匆赶路的一对人马擦肩而过,无人留意到身旁有一位漂亮的女人走过、或是一阵香风掠过,她就好像与世隔绝般消失在夜色里。
0046 第二十五章(2) 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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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渊像是在半梦半醒间徘徊的幽灵,夜是静谧的、梦也是静谧的,但她能听到遥遥之外传来的喧闹声,男人的、女人压抑的呼喊、凌乱无序的步伐以及布匹的撕裂声,她好像听到有人死去了,又有人依然存活,而她被隔绝在喧闹之外,她是静谧的。
我是静谧的。她对自己说。我应该是超脱于小说之外的“人”,而他们不过是纸片一般印刷在纸质书上、敲击在屏幕上的角色,所以我不需要用他们共情,甚至于我可以高高在上冷眼旁观他们的悲欢离合,这一切实际上是与我无关的。
与她无关...她又猛然想起了什么,关于缚杀、沈灼槐或是伏湛,这些人与她的交集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吗?
又有血腥味沿着窗棂渗透过她的窗纸飘进她的房间里,浓重的、刺鼻的,可她却因为太过疲惫而醒不过来,手脚都像是被束缚般捆绑在床上,那些丫鬟叫着“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