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槐缓缓现了形。他的身躯更加真实了些,不单单是一层薄薄的轮廓,而是真正能够触摸到衣服的材质和皮肤的柔软,这进一步证明她靠近男主角了。

“从这边走,我带你绕过紫元的守阵。”他指了一个方向,平日里漂浮的脚步也变成了切实踩在地上的状态,顾临渊连忙跟紧,她可不想一不小心被那个变态的阵法把骨灰都给扬了。

禁地附近是一片花海,香气馥郁。沈灼槐轻轻替她拨开带刺的花枝,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身后的她,“前面没有守阵了,”他微笑,“小心。”

“有什么情况?”顾临渊心下有疑。

沈灼槐缓缓将视线扫向花海的尽头,他的语调平缓又轻盈,像是在哼唱一支歌:“他现在应该很痛苦,你要救赎他…对他说,说那些充满爱意的话,他就会信任你。”

得,就是让她表白然后做男主的白月光嘛。

顾临渊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花的香气很浓郁,浓郁到刺鼻,这些气味发散到整座灵元峰应该会很好闻。

她终于走到了尽头,一块平坦的区域逐渐现出它的原型,它与花海完全隔绝,先是夜色下呈现深紫色的土地,然后是堆砌成小丘的...

顾临渊的步伐顿住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尽力想要移开视线,却又动弹不得。

尸块。是成片的尸块四处散落,但还是堆积成山,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涸,大部分肌肉都被扯开了,露出森森白骨,而甚至有一些,只余留肉丝牵连其上,剩下的肉也许被路过的野兽给啃了个干净。

那些尸块已经开始发烂发臭了,顾临渊猛然想起自己在乱葬岗时的经历,无论曾经还是现在她都是恐惧的,只是那时身边还有伏湛和影一,如今她孤身一人、孑然一身。

“...在前面?”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沈灼槐轻轻“嗯”了一声,他的手绕到前方欲遮住她的视线,却被她一把打开,“不用了,我走就是。”她没好气地说。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她艰难地迈开脚步,绕开成堆的尸块往前探去,她的眉头始终紧拧,直到她看见尸堆背后的那个少年。

...傀。

“这是傀对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傀对吧...”

沈灼槐没有再回应,他走到她身侧,轻轻牵起她的手,用大拇指细细摩挲着她的手背。顾临渊这才发现,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实体的状态,连眼睫毛都能数得一清二楚。

“傀...”

少年的黑发垂地,整个人光裸着身体坐在地上,腰部似乎还在耸动着,顾临渊被沈灼槐牵引着靠近了几分,就自然而然地看见了他背部遮住的那个女人...不,她已经被撕裂了,握在傀手里的只有一截下体。

她几乎是立即后退拉开距离,尸块在她鞋子的倾轧之下嘎吱作响,傀腰部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头来。他的眼睛是最为精致美好的绿宝石,覆盖着一层朦胧的水雾,让人一眼便能想起江南烟雨。

可现在她不能,她连惊讶都没办法表达,她只觉得恐惧,无穷的恐惧。

沈灼槐扯住了她,她没办法转身就跑。

那些尸体,应该都是千华宗残忍的双修制度之下的牺牲品,而他...他现在还有人的意识吗?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望着她,然后将性器从那个女体中抽出,面无表情地向她爬来。

一些细碎的尸块阻挡了他行进的直线轨迹,于是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将尸块丢进嘴里,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

顾临渊已经完全不想去搞什么攻略男主了,她觉得自己现在是傀眼中的食物,会跑会跳的那种。

“...不要走!”沈灼槐突然低声道,“他不会伤害你,他只是好奇。”

傀又爬近了几寸,他纯白无暇的肉体上尽是女体躯干相接处流下的血迹。顾临渊再一次对上他迷茫的双眼,她看不见任何有关好奇的神色。

“触碰他,”沈灼槐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