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稚也算了下,要是这个月的钱要过来,杨慧手里就差不多小五百了,再攒一攒,再给自己买一份工作,以后离了蒋全她也能养活好自己和两个孩子。

温稚今天在家里把吃的和衣服都大包的装好。

陈明洲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平阳市胡阳县的正溪村,正是原书女主下乡当知青的地方,火车票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出发,走的前一天晚上,陈明洲带着温稚又去卫生所换了一次药。

第二天一早两人去国营饭店吃过饭就去了火车站。

八月正是天热的时候,衣服都单薄,占不了什么地方,温稚就准备了一个大包,将她和陈明洲的衣服都装进去了,另外一个小包装的是陈明洲前些天买回来没吃完的奶糖,桃酥,饼干,还有一小盒巧克力。

在没嫁到陈家之前,温稚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天天没断过这些好吃的。

“累吗?”

边上的男人忽然问了一句。

温稚摇头:“不累。”

从机械厂到火车站走路要半个多小时,对温稚来说还真不累。

两人到了火车站正好九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发车,检票那边已经排了许多人,陈明洲将两个包拎到一个手上,另一只手臂虚拢着温稚,避免她被别人挤到。

因为手臂没挨着温稚,温稚是一点也没察觉到。

她走在陈明洲右前侧,左右看了眼拥挤的人群,火车站里吵吵嚷嚷的,声音特别大,却让温稚有种不一样的新奇感,她从小到大还没坐过火车,这还是头一回。

排到他们时,陈明洲递给售票员两张火车票,售票员检过票让他们进去。

里面人都跑的飞快,也可以说人挤人,一时不注意就会被身后跑过去的人撞到。

“嫂子,得罪了。”

温稚的眼睛还在绿皮火车上落着,乍一听到陈明洲的话,有些云里雾里,没等她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被陈明洲搂住了肩膀,男人手臂稍一用力就让她不受控制的往他那边靠去。

温稚的身子几乎是紧紧贴着陈明洲的身侧,她的胳膊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身上紧绷的肌肉和灼烫的温度。

温稚的脸蛋轰的一下红了个透顶。

她终于明白过来陈明洲那一句‘得罪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被陈明洲护着,来往的人都没怎么挤着温稚,但温稚的步子迈的特别僵硬迟钝,她几乎是被陈明洲半抱着走的。

温稚更加觉得,这压根不是叔嫂间相处的方式。

她抿着唇,挣了挣陈明洲的手臂:“明洲,我、我自己能走,你先放开我。”

陈明洲垂眸看了眼温稚脸颊飘着的红意,掩去眸底的笑意,很认真的解释:“这里人多,我不护着你,我们会被挤散的。”

温稚看了眼,人是多,但真不到挤散的程度。

不过道排队上车的时候,温稚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人挤人,车厢里挤满了人,过道也挤得满满的,人都挤不过去,乘务员大喊着:“都往里挤挤,找到座位的往边上挪挪,把过道腾开,让后面的人过去,大家伙,赶紧的往里面挤挤!”

乘务员嗓子都快喊冒烟了,就是压不住闹哄哄的车厢里的嘈杂声。

陈明洲将温稚护在自己身前,手掌始终抓着温稚的手臂不曾松开,旁边有人挤过来差点碰到温稚,都被陈明洲手臂及时挡住。

温稚这一刻才算见识到陈明洲个子高大的好处。

她往后看,是男人健硕的胸膛,将后面的嘈杂堵的严严实实,往前看是男人护着她的遒劲有力的手臂,几乎将她护在了一小方干净的地方法。

一直到火车开动十几分钟,温稚才被陈明洲带着走到车厢。

陈明洲买了两张卧铺票,都是下铺。

这一路虽然有陈明洲护着,可温稚还是觉得有些累,一到车厢她就坐在了卧铺上喘气,反观陈明洲跟平常无异,他将两个包放到卧铺下面,从包里取出零嘴和军用水壶,将一包零嘴放到温稚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