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雯每天早上起来都要拿丈夫和儿子练一练狮子吼功,温稚起床出去的时候,陶芳和陈明洲都起了,陶芳在外面切菜,陈明洲蹲在屋门口用榔头敲打着凳子腿。
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陶芳气的骂了句:“我还不能知道是谁家姑娘了?”
陈明洲按了按凳子看稳不稳当,相比于陶芳,他声音平静无波:“我没喜欢的姑娘,等有了肯定给你带回来。”
他妈一大早的追问,不用想都知道是魏平那小子传的瞎话。
陈明洲起身将凳子放回原处,看见了准备洗脸的温稚,男人动作顿了一下,转身走到门后面,将榔头放到柜子的抽屉里,然后出门对陶芳说:“厂里有点急事,我先走了,你等会让魏平把早饭给我带到厂里就行。”
“知道了。”
陶芳应了一声,看到在刷牙的温稚,问了句:“小稚,肚子还疼吗?”
温稚吐掉嘴里的沫子:“不疼了,好多了。”
她洗漱完帮陶芳一起做饭,黄雯也在外面炒菜,她问陶芳:“你做的啥饭?”
陶芳:“炒土豆。”
然后朝绷绳上挂着的衣服努了努嘴,对黄雯说:“看到没,我儿媳妇给我洗的。”
黄雯:……
她嘁了声,笑骂道:“欺负我没儿媳妇是不是?!”
温稚在边上安静的扫地,听着陶芳不仅给黄婶儿炫耀她,还给路过的邻居炫耀,她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在温家洗衣服干活都是常事,就算做了还得被爸妈骂一顿,没想到在温家,她只是简单帮婆婆洗个衣服,婆婆就到处夸她。
吃过早饭,陶芳和黄雯就去了造纸厂,温稚在家里没事干,索性把家里卫生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她看了眼婆婆屋里面,给婆婆的床换了床干净的被褥,扯下来的被褥拿到水房洗干净。
至于陈明洲屋里的,温稚犹豫了一会才踏进他的屋子。
她将陈明洲床上的被褥扯下来,也换上了干净的床单,将换下来的拿到水房洗干净。
忙完这些已经到中午了,温稚正准备做午饭,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这个点陈明洲应该还没回来,婆婆也在造纸厂,温稚心里咯噔一下,害怕又是温家的人来找她,于是拿起门后面靠着的扫帚打开门,待看到门外的人的是魏平,温稚才松了口气。
她松了松用力握着扫把的手,眉眼间的紧张也消失了。
魏平愣了一下,见嫂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下意识瞄了眼屋里面,小伙子身上的狠劲也窜上来了:“嫂子,是不是温家来人了?!”
温稚赶紧摇头:“没有。”她岔开话题:“你找陈明洲吗?”
魏平见屋里没人,身上那股子狠劲也没了,说道:“不是,是明洲哥让我过来接你去街上的红星饭店吃饭,你二姐和你二姐夫都在红星饭店,明洲哥的老同学也在。”
魏平嘿嘿一笑:“还有我。”
好几天没见二姐了,温稚也挺想念的,她点了点头:“好,我换件衣服。”
魏平:“行,我在外面等你。”
温稚关上门,听到走廊里有人跟魏平打招呼聊天。
温稚的衣服都是二姐穿剩下的,有的地方破了洞补一补也能继续穿,温家三姐妹,老二捡老大的衣服穿,老三捡老二的衣服穿,温稚从小到大,连一件独属于自己的衣服也没有。
她现在唯一的两身没有补丁的衣服还是和陈尧书定亲时,陈尧书给她买的。
一套衣服,里外都是红色,温稚将它们放在柜子的最下面。
她摸了摸那件红色外套,回想起办酒席那天,陈尧书牵着她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昵的亲了下她的脸颊,高兴地说:“温稚!我媳妇!”
温稚到现在都能回想起陈尧书当时的兴奋,他手指粗糙,摩挲在她手背上时,能感觉到明显的粗粝感。
温稚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陈尧书,从衣柜里拿出另一件粉底小碎花的衬衫和暗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