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子,也无暇管顾,爬到半山小亭处,仰颈往粉墙外张望,巷道里皆是锦衣卫,萧云彰走在中间,披着黑色大氅,斜阳拂照着他的肩膀,镀上一层柔和的金黄,林婵不停地流眼泪,泪是热的,寒凉的秋风一阵一阵刮过,掠走那星点的温意,顿时面若刀割般的钝痛。
月楼在院门前焦急徘徊,总算见林婵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身上直裰又是泥又是灰的,还撕破了,她忙迎过去:“夫人去哪了?怎这样的狼狈?”
林婵没听见似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嗫嚅地问:“福安呢?他在哪?”
“福安找您去了!”月楼觉得手被甚麽剐的疼,低头细看,夫人掌心断了好几根松针插在肉里,她鼻子忍不住发酸,眼眶顿时湿了:“老爷才走,夫人怎就不爱惜自己?!”
话音儿才落,林婵已身子摇晃,似有些站立不稳,忽然眼眸一阖,软软地要倒下来,月楼眼明手快,连忙上前将她稳住,叠声儿喊青樱和小眉,那俩丫头跑出来,连搀带扶地弄进了房里,铺床的铺床,打水的打水,盥洗的盥洗,好一通忙乱,月楼摸林婵的额头,竟是有些烧烫,恰福安来问夫人回了没,月楼把他拽到廊前,压低声道:“你去请个大夫,要悄悄地从后门领进来,万莫声张,被旁人晓得!”福安领悟,匆匆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