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他越觉得不能没有温慈,要找到她,带她回来。

他会好好对她的这次,他还有一生去弥补温慈。

想到这里。裴临川又振作起来。

他发动周围所有的人力物力,把能用上的人脉都用上了。

四处寻找温慈的下落。

他甚至连公司的事务都抛到一边,发了疯般的开车四处寻找。

裴临川的疯狂暂时还传不到A城。

温慈在A城迎来了第三次给霍雪丞治疗。

温慈推门进来时,霍雪丞正倚在窗边看书。

阳光透过纱帘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专注而沉静,连她进来都没察觉。

和初见时那个暴躁摔药碗的霍少爷判若两人。

温慈轻手轻脚地放下药箱,银针碰撞的细微声响还是惊动了他。

“来了?”

霍雪丞合上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

霍雪丞卷起裤腿时,温慈注意到他指尖微微发颤。

那道狰狞的疤痕已经淡了许多,新生的皮肤泛着浅粉色。

“疼吗?”

她落针前习惯性问到,霍雪丞摇摇头,“不疼。”

银针刺入穴位的瞬间,他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却在她担忧地看过来时,突然勾起嘴角:“比上次好多了。”

温慈看着他逞强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了一点笑意。

“你该多笑一笑,你笑起来很好看。”霍雪丞嗓音响起。

温慈愣住了,抬头看向霍雪丞。

他假装轻咳一声转头,金丝眼镜后的睫毛微微颤动,耳尖却悄悄泛起一抹红。

温慈收针时,指尖不小心擦过霍雪丞的手背,两人同时一颤。

匆匆收拾好药箱,抱起药箱就往外走,却在门槛绊了一下。

“明天不针灸了,要药浴,你。。。到时候师傅来通知你。”

霍雪丞的轮椅发出轻微的响动,似乎想追上来,又硬生生停住。

廊下的风拂过她滚烫的脸颊,温慈越走越快,最后几乎小跑起来。

霍雪丞望着那抹月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突然发现案几上落下一方素帕。

是温慈平日用来擦针的。

他拾起来,帕角绣着朵小小的银杏,凑近时能嗅到极淡的药香。

他本想放在桌边,等明天温慈来了还给她。

想了想还是折了起来,放进了贴身的衬衣口袋里。

13

温慈的银针最后一次从霍雪丞的穴位上收回时,窗外恰好落下一片雪。

霍雪丞突然动了动腿。

这个动作很细微,只是脚趾在软垫上轻轻蜷缩了一下,却让温慈的指尖猛地一颤,银针差点脱手。

"刚才......"霍雪丞的声音有些哑,"我的脚趾好像能动了。"

温慈的睫毛快速眨动了几下,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他的脚踝:"再试一次?"

霍雪丞皱眉,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但右脚的无名趾确实又微微颤了一下。

第二天清晨,温慈刚推开药房的门,就被满室的珠光宝气晃了眼。

红木托盘上堆着翡翠镯子,羊脂玉佩,甚至还有一匣子金条,在晨光下闪着俗气又实在的光。

"温大夫!"

霍夫人从回廊那头疾步走来,眼眶通红:"雪丞今早自己把腿抬起来了!虽然只抬了一寸......"

她突然抓住温慈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您要什么报酬?霍家有的随便挑!"

温慈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却只是轻轻摇头,说道:‘分内之事’。

霍夫人突然落泪:两年来换了十七个大夫,只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