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起夜看见我们分房睡会起疑。”

他放下牛奶,声音很轻。

“我打地铺。”

温慈抱起枕头退到最远的角落,看着裴临川默默铺好被褥。

凌晨三点,惊雷炸响。

温慈从噩梦中惊醒,发现裴临川正跪坐在她床边,手指悬在半空,似乎想替她擦汗又不敢触碰。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仓皇收回手。

“做噩梦了?”

嗓音温柔得不像话,这是温慈前三年从没见过的。

第三天傍晚,老夫人把温慈叫到书房。

“打开看看。”

她推来一个雕花木匣,里面静静躺着裴家祖传的翡翠镯子。

“奶奶!”

温慈慌忙摆手,却被老人强行套上手腕。

“戴着。”

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洇开刺目的红。

“这镯子......只传给裴家媳妇。”

温慈有点自责,是不是自己当初不走,再留久一点,就能发现奶奶的病了?

如果那时候她在,会不会奶奶现在还能治?

温慈握着裴老夫人的手,一直流眼泪。

她从小就被师傅捡回来养,长大了就跟着师傅学习医术。

她没有父母,师傅又是一个男人,大大咧咧的。

她来到裴家也是裴奶奶带着裴临川亲自去山里接的。

后来每次她被裴临川冷落,老夫人总会派人接她来佛堂,一边骂孙子混账,一边往她手里塞点心。

“我们小慈是天下最好的姑娘。”

“那混小子瞎了眼。”

“来,尝尝新做的栗子糕。”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温慈突然发现,原来这三年里,老夫人给她的温暖,比裴临川多得多。

“小慈啊,别哭。”

老夫人气若游丝,却还努力扯出笑容,指尖轻轻擦过她脸上的泪痕。

“人老了,总要走的。”

温慈的眼泪砸在锦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19

霍雪丞站在书房窗前,指尖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

温慈已经一整天没有出现了。

他转身按下内线电话:"夫人呢?"

保镖的声音透着迟疑:"霍总,夫人今早说想独自去买些药材,没让我们跟着......"

霍雪丞的瞳孔骤然紧缩。

温慈从不会不告而别,更不会无故失联。

监控画面定格在上午十点十七分。

温慈穿着月白色的旗袍站在街角,手里拿着一个锦盒。

下一秒,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她面前,车门猛地拉开。

霍雪丞的指节捏得发白。

画面里,温慈的锦盒坠落在地,她挣扎的身影被强行拖进车内,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查!"

霍雪丞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拳头重重砸在监控台上。

"把A城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手机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霍雪丞站在温慈最后出现的地方,捡起的锦盒里面是一对定制的袖扣。

深夜十一点,霍雪丞的手机突然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