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在山野,越靠近皇城,他越能清晰地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抽痛。
枯枝划过他的脸颊异常锋利,要想不被人发现他就只能走林子,寒冬腊月的季节到处都是沉睡的枯木。
江意秋从未觉得手脚如此冰凉,也从未觉得这一程如此漫长。
彻骨的寒冷让他感觉不到脸颊上伤口的疼痛,绝尘的马蹄踏飞一路的白雪和泥泞,乌鸦跟着他们哀嚎了半程。
年底的皇城中热闹非凡,买糖人的小贩到处开始吆喝,追逐着嬉戏打闹的孩子们玩儿着手里的小炮竹,胆儿小的一屁股跌倒在雪地上张着大嘴嗷嗷大哭。
“你看那个告示了没有?”
“什么告示?我今天才进城里办置年货,还没空去瞄一眼,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哎,你自个儿去看吧,我都不知道一向光明磊落的人能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
“害死了好些人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江意秋一袭简陋黑衣,躲在巷子后边,张着耳朵听了一嘴,又猛的奋力蹬地,翻到另一边的阁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