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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苑便问道:“你可知道是哪一种花有毒?”
“奴家不知。”
“他可有跟你说让你卖给哪些人?”
“没有。”
“连续卖了多久?”
“半个月左右吧,记不太清了。”
“卖了多少?”
“三四十来支。”
答道这里,禾苑冷声笑道:“柳娘,我们刚才说了,若有半句虚言,不介意去刑狱走一趟。”
她颤抖着身子,还是道:“奴家说的都是实话。”
江意秋从半躺着的样子,突然支棱起来,手肘点在桌案上,扶着下巴看着禾苑无比沉着冷静,又一脸从容。
禾苑见她还是不死心,反问道:“那好,柳娘方才说,记不清卖了多少天。”他又像是嘲讽道:“您这偌大的酒楼,热闹的时候:哪一层,哪一间房,安排哪几道菜,口味偏淡还是偏浓,客人是贵客还是常客,多少人,都能完完全全记在脑子里,您楼里的小厮更是缺了您都没法儿干,现在跟我说卖花卖了几日都记不清了?”
柳娘支支吾吾道:“殿下,奴家那几日这楼里确实忙得很,刚研究出了道新菜,客人比较多,所以别的事,我都记不太清了。”
“那我再问,您说您不知道哪一种花有毒,可我问了,卖了多少支?您答的什么?三四十来支。您知道我问的是所有的花一共卖了多少支还是有毒的卖了多少支吗?您给的答案,显然是有毒的,卖了三十四支。”
她神色有些慌乱,反驳有些无力:“不,不是。”
“这拢共十来个孩子,三四十来支平均分到每个人,也就三四支,三四支花,卖了半个月?”
莫说柳娘,江意秋和小年在一旁都听傻了。
但很明显的是,柳娘不愿意交代实情。江意秋便从席上站起来,修长的腿直接跨过去,捏着刀鞘,沉声威胁道:“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肯要。”
他正要同小年一起架她回宫里,那十来个小乞丐却齐刷刷朝他们跪下了。
“可以不要带柳娘走吗?”有几个怯懦懦地小声问。
一双双无辜的眼睛盯着禾苑看,又有张小嘴开了口,道:“柳娘要是走了,就没人给我们吃的和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