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沈怀南,对比下,宋先生这块玉的成色显然差了点,业内的老油条最擅长因势而行,你刚搞定的客户闻风而动都跑去应酬他了,宋先生千辛万苦建立的人脉网也随之崩塌。凭我对沈怀南的了解,他会封堵你死灰复燃的门路,届时打个招呼架空你,你有翻盘余地吗?我给你投入多么丰厚的资金支援你,你请不来座上宾。这半年,宋氏集团的重要部门,置于沈怀南覆巢下的要比宋先生多上一倍不止吧?”
宋世忱默不作声听完,我也默不作声等待他的回复。
好半晌,他问,“你想出什么招。”
“许崇文没露面,许柏承就继位了,董事局又知道他们父子不睦,按说许柏承强行继位该是血雨腥风,可为什么风平浪静呢?他做出了业绩,并购兰大围剿万科,许柏承杀伐果断,没有质疑他的道理,质疑他却不敌他的业绩斐然,质疑的人有魄力质疑吗?”
宋世忱领悟了我的意思,他轻笑,“夫人当我是稚子吗?你三言两语,我就大动干戈,得不偿失。”
“你不大动干戈,等沈怀南动了,你只有出局的份儿。商海良机,转瞬即逝。”
宋世忱又是轻笑,我捏紧手机边缘,我看不见他表情,只从笑声分辨,我想必说动他了。
果不其然,宋世忱的腔调带点骨子里惯有的玩味,可玩味之余,他很是认真,“夫人要我怎么做呢。”
我逆着灌入窗口的风霜而立,“收购盛文市面上的股份。”
宋世忱一怔,“你说什么?”
我又重复了一次,“收购盛文市面上的股份,钱不够,我有。宋先生在盛文董事局做股东,沈怀南婚后百分百会夺宋氏,你手头不是还有盛文的股权吗?互相制约,不好吗。”
宋世忱像是换了一只手拿电话,“夫人为何不亲自收购。”
盛文水太深,各方资本林立,我又代表梅尔,我的一行一动会被业内揣摩是许柏承授意,然而现在我要遏制沈怀南,给许柏承一个交待,平息他的疑心,还不能太显眼,最弱势的宋世忱是我唯一能用的棋子,他只求继承宋氏,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吞梅尔的那块材料,不会耗费心力在无用功上,他加入混战,我很放心,许柏承也不会忌惮什么。
“我进驻盛文,梅尔这边我没法解释。”
宋世忱笑了,“夫人可真累。你到底是哪头的。”
窗台上溶蚀着露水,蜿蜒的水痕一泻如注,沿着墙壁落下,飞溅在我光裸的脚趾,我盯着那滴水,“你们男人太会演戏,我上当了。”
090打个赌
宋世忱对宋氏集团的兴趣相当大,可继承的阻碍颇多,沈怀南是凌驾在他头上最致命的镰刀,一点点的切断他与宋氏的紧密联系,沈怀南大势所趋,又勾结资本,宋世忱本意不准备将敌对的戏码太操之过急搬上台面,他实力逊色了沈怀南一大截,宋铂章又徘徊在取舍的状态,是托付沈怀南保住宋氏集团的长治久安,盛况不衰,还是交付宋世忱,用满门荣耀赌一局自己儿子也能扛起家族大梁,宋铂章是犹豫不决的,他的犹豫导致沈怀南汲取了充分的时间异军突起,把宋世忱落下越来越远,再加上有宋幼卿在手,宋氏就在他铁蹄下插翅难飞了,宋铂章如今骑虎难下,双方相差悬殊,宋氏给宋世忱,沈怀南若生了反心,要夺取也易如反掌。
宋铂章竭力扶持宋世忱,极大的可能是发现了自己数月来对沈怀南疏于防范,有养虎为患的麻烦,他可以给,但沈怀南不能自己有所图谋,图谋他人财产是违背道德之举,无视道德之人哪会有善待之心,宋铂章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女儿像中了魔,与沈怀南纠缠到一处,与许柏承借女上位那段历史何其相似,可宋铂章没证据,直觉不能作为他怀疑一个功臣的凭证,毕竟沈怀南在宋氏威望极高,若无他,宋氏那一堆不见光的黑账,许柏承虽未拿到全部,也拿到十之二三,早在联姻告吹时就将宋氏逼上绝路了。
宋氏最混乱之际,我提出辅佐宋世忱,帮他铺路曲线救国,他自然没道理拒绝,即使他知道我要从他这里索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