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3 / 3)

些,日子舒服些,自己没法子在明面出手,而暗处,盛文是龙潭虎穴,全是玩阴的行家,人在屋檐下更没法子班门弄斧,他只能倚仗我出手。

伴随股市战的尘埃落定,宋氏和盛文各自迎来一颗定时炸弹,互为掣肘,股东会议上方能公开的机密,双方驻扎后都彼此掌握,没有真正的赢家。值得一提是,真正的赢家是梅尔实业。王予是沈怀南的心腹,此番被殃及,从大股东压缩到小股东,董事局规定持有6%以上股额的董事才具有决策权和提案权,王予因股额不达标,顺理成章被罢免两种权力,只剩一项少数服从多数的表决权,许柏承轻而易举就能压住他,也就等于压住盛文的触角,沈怀南的棋子在梅尔已是废子了。

许柏承合住报纸,他看向我,噙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浅笑,“一箭三雕。一雕,挑起宋氏盛文不睦,迫使宋世忱和沈怀南现阶段都臣服你,起码不得罪你。二雕,掀起盛文动荡,惊吓资本方,他们都以为沈怀南必然能拿下宋铂章的女儿,分宋氏半壁江山,未料想山崩地裂,嫌隙已生,沈怀南与我在竞拍会就结下梁子,再和宋氏对峙,盛文无可依附,七位董事惊慌失措,便于你接下来逐一利用他们的弱点威胁击破,三雕,拔除王予这根钉子。”

我和他对视着,他眼底也是深浓的笑意,“林姝,干得漂亮,你简直聪明至极。”

他从西裤的裤兜里摸出一包烟,新换的牌子,食指拨开盒盖,用牙齿叼住烟蒂,舌尖一勾,含在齿缝间,又扣上烟盒,打火机点燃,他隔着溃散的浓稠的青雾,忽然问我,“你们有过几次。”

我心脏咯噔一跳。

早在我和沈怀南奸情初次暴露,许柏承就问过类似的问题,他满身煞气,暴戾又野性,掐着我脖子,毫不遮掩的抖落出我们在海檀公寓的苟且,我哭泣着哀求他,推脱着自己,他顾忌我在许崇文身边的价值,饶恕了我。就那一次,他就问那一次。之后许柏承对我所有的错乱纠葛都视若无睹,或者说,他一清二楚,不曾深究。

直到这回我的荒唐派上了用场,我幻化成制约沈怀南的一柄横在他心口的钢刀。

我使出浑身解数悬在他的生死命门,许柏承在时机成熟之际又亲手送了一刀,把这柄悬在他命门上的利刃往更里面扎,抽出血流不止,留着又溃烂疼痛,身为利刃的我,自始至终刀柄都握在许柏承的手里。

沈怀南动了心,动了两分情,也动了怒。

我们如此契合,在世俗的悬崖底开出一朵刺激的花,黑暗又禁忌,连意乱情迷都可以演绎,演绎到狰狞失控,欲海翻滚,随时的动情,随时的抽身。我和他的罪与罚都势均力敌,我和他的真与假都棋逢对手,他先埋伏圈套,精心筹备,接近我设计我,我一无所知,堕入他的圈套,又误打误撞拴住他,他一步步滑向地狱边缘,我在边缘来来回回,却比他定力深。

于是利刃反杀,许柏承要收网了。

他一拉,牵着我的绳便将我往回带,带回自己的营地。

沈怀南不撒手,他未曾俘虏我,未曾感受到我的爱意,未曾打破我的心防,他不接受自己在女人这里栽了跟头,女人却无动于衷。他暂时封闭了理智,任由我连同他一起带回许柏承的营地,对他来说无比危险的地带,无论他出于什么打算,反间计,将计就计,都不要紧,他宁可冒险也不撒手才最要紧。我在许柏承的默许下,驱使着沈怀南朝一个他试图逃离却无力反抗的深渊逼近,他任由我陷在许柏承所给予的一时凉薄又一时灼烈的情意中不可自拔,任由我屠杀他,像屠杀猎物一样为非作歹,沈怀南明知故犯跟着我朝前走,像走在万丈高空的钢丝桥上。许柏承一寸寸利用我,利用沈怀南滋长在我身上的虚虚实实的欲望,他的征服欲,他全部复杂的、又令他心痒难耐的欲望,像招魂幡一般,把他蛊惑到自己的地盘,许柏承占得先机,宋氏与盛文这桩毫无预兆的资本之战,他独善其身,又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