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仅仅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深吸气,压下心里奔腾的躁动和不安。
得知消息的沈怀南亦是一怔,“遗产。许崇文亡故了?”
尹正梧面色颇为凝重,“是,老董事长已故去半月有余。”
沈怀南捏着杯壁的指节一寸寸收紧,本就无血色的透明皮肤更是泛白,惨烈的青白,连同手背的筋络也暴涨迭起。
好半晌,他才松开紧攥的拳,犹如抽干体内所有力气和血液,“可有留下什么遗言。”
尹正梧摇头,“我不在场。”
沈怀南凝视着他。
尹正梧继续解释,“许董和许夫人在场,保姆医生都被驱逐出屋,后面的殡葬也秘不发丧。”
沈怀南的面容阴晴莫测,“倒是像他一贯的狠绝作风。”
许柏承倏而在这时放下杯子,他默不作声起身,径直朝门外走去,我不懂他的意图,也不敢在这节骨眼多问,紧随其后跟上他,他抵达206,里面的侍者换了新茶正出来,反手准备关门,许柏承摁住对方的胳膊,侍者一愣,旋即明白,低着头离开,于是包厢门敞开着,许柏承就那么波澜不惊站在一束炽白的灯光尽头。
尹正梧率先看到他,当即脸色一变,从诧异到苍白,最终化为消沉。
认命的,残喘的,死气的,无奈的消沉。
和许柏承博弈的人,无论明争暗斗,无论押注什么筹码,都从未在许柏承作为对手的棋局上赢过。
哪怕半子。
胜他半子,是如此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