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毫无戒心,殊不知我设下大套,我从许崇文那里挖出西码头的一刻,一个长达数月专门圈禁沈怀南的套子便成型了,我要闹大,闹到法律的领域,西码头的盈利不翼而飞,留底却留在盛文集团的账上,兑取也归在他名下,资金来历不洁或去向存疑,一旦曝出摊在众目睽睽之下,沈怀南百口莫辩。律师精通律法缺口,深谙人性叵测,我明着和他玩阴谋诡计不是对手,另辟蹊径雕虫小技他不是我对手,他防备许柏承有深度的谋略,防备不了我在他眼皮底下最肤浅的花招。
我在男人对面落座,也招呼他坐,我合住这些重要的凭证,“能到什么程度。”
男人回答,“看林总您要什么效果了。”
我拎着热水壶,斟了一杯温开水,“越复杂越好,越丑越好,让沈怀南深陷泥潭,他想拔出泥潭,就得扒下一层血淋淋肉皮的地步。”
男人蹙眉,“盛文法务的实力不俗,尽管不及梅尔的律师团顶级,可沈怀南本身是顶级中的顶级,他有以一敌十舌战群儒的杀伤力。”
“货物是西码头挂靠在盛文时流通的,三千万的烟酒成品里,掺杂了至少五百万的劣质烟草和未经质检的假酒,在市面销售一空,质量不过关,搅乱市场信誉安全,罪魁祸首是盛文集团,沈怀南要负全责。不是吗?”
男人琢磨着,“确实是。”
我心满意足,“那放开了去实施吧,我兜底呢。”
男人走向房门,与此同时我意味深长的语气,“刘经理。这桩生意,我吩咐你做的,我事先交待你要滴水不漏,不能刨出我,你不会露马脚吧。”
他扶了扶眼镜框,“我没有十足把握,沈怀南的道行我不清楚,任何事要全然毁尸灭迹是困难的。有高明之人在其中抽丝剥茧,没准找到蛛丝马迹。”
我凝视着他,一字一顿,“我不打无十足把握之仗,你在他前头找到蛛丝马迹铲平,不就得了?”
我意思很明了,他呼出一口气,“我尽量。”
我这才移开视线,将晾得差不多的热水一饮而尽,“沈怀南不倒,我如坐针毡,沈怀南一倒,西码头我放权给你,我只要控制宋氏。太平就好。码头运输的买卖和利润我不感兴趣。”
我撂下杯子越过他扬长而去。
刘经理并未与我同乘电梯,他等待下一部,我到达一楼后拐了个弯,径直走进一间毗邻后门的小包厢,在开放式休息厅的隔壁。
休息厅人声鼎沸,我粗略一瞥,有不少熟悉的人,我拉高风衣的领子,遮了半张脸,脚步匆匆迈入厢房。
阿季在屏风后逗鸟。
我关上门,“你挺有闲情逸致啊。”
他闻言撇了一抔没喂完的鸟食,回过头,我扔给他刘经理交我的资料,“盛文涉嫌经济犯罪,你去报案。”
阿季接住,他翻阅着,我问他,“是重磅吗。”
他说,“算是重磅了。”
我推开屏风,从食匣里捏了一粒瓜子仁,喂进鸟长而尖的喙顶部,“让沈怀南也尝尝被立案的滋味怎样。”
115 缠
阿季盯着我喂食的鸟,“您喜欢乳鹰。”
我摇头,“不,我喜欢所有笼中物。它们是我当年的模样,也是如今战场上输者的下场。”
阿季说,“西码头暂时能牵制沈怀南,令他自顾不暇,而梅尔趁机填上窟窿,平息舆论,可后续他会变本加厉赶尽杀绝,原本沈怀南要打击的目标仅仅是许柏承,您一再进攻他,自愿卷入替许柏承出头挡刀,沈怀南没准也记恨上您了,您最好及时调整策略,加注砝码,只码头这笔黑钱,未必一锤压死沈怀南。”
“我没指望这桩丑闻伤筋动骨,沈怀南的本事大着呢。你知道人性的弱点吗?当你抛砖引玉曝光一件很隐秘又不可思议的事故,即使当事人再自证清白,也无人相信他仅此一件过错,我要毁掉的是盛文的信誉根基,在资本阵营里趋于末路。区区一个沈怀南不值得我大费周章,部署谋算这么久,亏损几千万打点利用宋世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