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的高?度,只能做到为一个?人发光发热吗?”
“是?你的父辈还是?你的兄弟姐妹……给你树立了这?样的榜样?”
徐佳熙目瞪口呆。
程愈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真心为那些为了国家和民族,驻守在最艰苦、最与世隔绝的单位里默默付出的职工们?提供精神粮食的。”
“这?么看来,显然蒋叔叔……才是?真正值得我敬重的人。”
徐佳熙的脸逐渐烧得通红。
她想开口狡辩,说昨日周刊确实肩负着这?样的重任,
可她又辩无?可辩,因为她在设计专栏、征稿、收稿和改稿的时候,确确实实只以蒋曜的喜好为对标……
程愈深呼吸,“徐阿姨,我想,我也?应该要?告诉你一件事。”
说到这?儿,
程愈停顿了下来。
徐佳熙不明所以问道:“什么?”
程愈缓缓说道:“在我们?谈话之前,我去?招待所前台打了个?电话回广州找荔枝。是?她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她说……她得到了程惜的日记本。”
他尽可能让语气放得和缓些,
也?希望徐佳熙不要?太难受。
徐佳熙喃喃说道:“程惜的日记本……为什么会?在荔枝手里。”
程愈解释了一番,徐佳熙才恍然大?悟。
然后?
徐佳熙莫名感到焦虑,“程惜的日记本……和我有关?吗?”
程愈看着徐佳熙,一字一句地说道:“在某件事上,你,在她的日记本里,是?一个?被重重恶意?包围着的女主角。”
这?个?比喻倒是?很新鲜。
但,做为常年与文字打交道的徐佳熙来说,
她几乎是?一下子就猜到了某种……最最最恶毒的小说设定。
徐佳熙的脸瞬间惨白。
良久,她才颤着嗓子问道:“他们?说我什么了?”
程愈听到她用的是?“他们?”二字,便知道,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为了不刺激她,
他尽可能用最和缓的语气,一五一十地转述了荔枝的话。
最后?他说道:“荔枝会?带着那本日记尽快赶来。”
“她大?约会?跟何靖东他们?赶同一班飞机,可能会?同时赶到卫星城。”
此时,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屋里没有开灯。
落日的余晖斜斜地透过窗户照进屋里,
又明明暗暗地照在徐佳熙的脸上。
她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
像个?灰扑扑的石雕。
甚至连映照着阳光的双眼也?失去?生命的光彩。
直到屋里彻底失去?最后?一丝光线,
程愈站起?身,走到门口拉下了电灯绳。
“吧嗒”一声?,灯亮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徐佳熙捂着脸,发出尖锐而又痛苦的哀嚎。
三秒钟后?,她的保姆和保镖飞快地冲了过来。
程愈已经适时打开门,
他们?看到屋里整洁,程愈站在一旁不语,徐佳熙坐在椅子上双手捂脸大?哭……
于?是?面面相觑。
保姆小小声?问程愈,“阿愈,你妈妈怎么了?”
程愈还没来得及开口,
徐佳熙捂着脸,用粗戛难听的声?音哭道:“你们?走!都走……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程愈二话不说就朝外头走去?,
临出门时他对保姆阿姨说,“还是?要?麻烦您照顾一下她,她没吃晚饭,可能需要?喝点?儿水再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