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是右派,
所以被贬到了乡下。姑姑每次提起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姑姑说她脾气古怪,要不就是
一整天不说一句话,要不就是尖酸刻薄、滔滔不绝,对着一个痰盂,也能发表长篇大论。
大奶奶去世之后,姑姑很少回来。但每逢家里有点好吃的,母亲总是让姐姐去送给
姑姑。有一次,父亲在田野里捡到了半只野兔,估计是老鹰吃剩下的。母亲从地里挖来
半筐野菜,和兔肉一起煮了。母亲盛了一碗兔肉,用包袱包了,让姐姐去送,姐姐不愿
去。我自告奋勇。母亲说,你去可以,但你不要在路上偷吃,另外你走路要看脚下,不
要把碗给我砸了。
从我们村子到公社卫生院有十里路。起初我一路小跑,想在兔肉未凉前赶到。但跑
了一会儿,便双腿发沉,肚子里隆隆的响,浑身冒冷汗、头晕眼花。我饿了,早晨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