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一块大煤,细声细气地说:大叔,太好
吃了,给你一块尝尝。老王摇着头,道:王胆,你这小女孩,也跟着这帮野小子胡闹。
王胆咬了一口煤,说:真的好吃嘢,大叔。这时已是傍晚,红日西沉。那两个在这里搭
伙就餐的公社干部骑着车子来了。他们也被我们吸引住了。老王挥舞着扁担轰赶我们。
那个姓严的公社干部好像是个副主任制止了老王。他的脸色很难看,挥了一下
手,转身钻进了伙房。
第二天我们在课堂上一边听于老师讲课一边吃煤。我们满嘴乌黑,嘴角上沾着煤末
子。不但男生吃,那些头天没参加吃煤盛宴的女生在王胆的引导下也跟着吃。伙夫老王
的女儿我的第一任妻子王仁美吃得最欢。现在想起来她大概患有牙周炎,因为
吃煤时她满嘴都是血。于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几行字便回头注视我们。她首先质问她的儿
子、我们的同学李手:手,你们吃什么?妈,我们吃煤。老师我们吃煤,您要不要尝尝?
王胆在前排座位上举煤大喊她的大喊也像小猫叫唤于老师走下讲台,从王胆的
手里接过那块煤,放在鼻子底下,既像看又像嗅。好久,她一言没发,将煤还给王胆。
于老师说:同学们,我们今天上第六课,《乌鸦和狐狸》。乌鸦得到一块肉,非常得意,
站在树梢上。狐狸在树下,对乌鸦说,乌鸦太太,您的歌声太美妙了,您一歌唱,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