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玉佩很早以前就?已经被人买去,这些年她或多或少听闻过其他玉饰玉雕是被何人收藏,只是这枚玉佩和另一样玉珠子,她都不知晓它们的下落。
凝着玉佩中?的鸳鸯戏水之景,秦桢抿了抿唇,掩去思绪中?的苍茫,抬眼问:“什么?意?思?”
神思算不上清明的沈聿白微微低头,没?有在她的眼中?掠见雀跃之色,他沉默了会儿,“回来的路上恰好碰到有人叫卖祁洲的作品,想着你喜欢他,就?买了回来。”
秦桢:“……”
她哑然的神色实?在是过于?醒目,看得沈聿白感到些许酸胀的钝痛,它们横冲直撞地在他的心?中?翻涌着,他没?有想到秦桢对他的不喜,都能够影响到她喜欢的工匠作品。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静默片刻,沈聿白伸手握住秦桢的手腕,将玉佩放入她摊开的掌心?中?。
一来一去间,秦桢眸光自手腕的位置掠向他的面庞,这才真切地看清他面庞双颊处泛着的不正常潮红,那道握着她的滚烫的掌心?几乎要将手腕烧到发红。
她微微凝眉:“沈聿白,你发热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第 55 章
微风徐徐吹过, 荡起了手腕深处的灼热。
沈聿白神色灼灼地望着眼前人,她微蹙的眉眼掠过穆色, 淡柔的嗓音只是陈述着事实,可他?的心还是禁不住地跳了下,泛着血色的眼眸中沾染上点点笑容。
清冽眼眸中陡然跃起的笑意被秦桢纳入眼帘,微蹙的眉梢不自觉地紧了几分。
莫不是烧糊涂了,竟然还有心思笑得出来。
沈聿白视线又回到那道玉佩上,萦绕着热意的喉咙滚了下, 松开?她的手,“早点歇息,我走了。”
顺着他?的目光秦桢瞥了眼手心的玉佩,又抬起头看了眼他?的背影, 映落烛火将欣长的影子?斜斜拉得更深。
她沉默须臾,侧步离去。
掌心搭上门把手的刹那间, 映衬眸底的影子?忽而晃了道, 紧接着就是身躯沉闷砸向地面发出的声响, 秦桢倏地回眸望去时, 恰好掠见那道砸向地面的身体往上弹了一瞬。
她眼眸狠狠地颤了下, 下意识地转身, 快步流星走向沈聿白。
比她更快的, 是鹤一。
“大人!”
他?半蹲下身, 扶起瘫倒在地的沈聿白。
走近的秦桢拧着眉, 借着烛火的余光方才?看清掩在鹤一身影下的泛着不正常绯色的面庞,他?浅浅的眼皮轻轻地耷拉着,薄唇微微掀起又阖上, 皱起的眉宇带着些?许难耐。
她呼吸微抿,回眸深深地看了眼紧闭的门扉, 对?神色焦急的鹤一道:“你扶他?去侧卧客房,再派人去寻大夫来。”
欲言又止的鹤一听到这?句话,不安的心骤然松了口气,连忙叫来隐在深处的暗卫,一同扶着沈聿白往院内走,另一人则扯过不远处树梢下的骏马,翻身上马离去。
闻夕忙上前引路。
望着前头匆匆入院的身影,秦桢沉默几息,跟了上去。
不多时,大夫就来了。
秦桢认得他?,是国公府的家养陈大夫,医术十分了得。
他?似乎是刚刚从酒桌中下来,经?过时都能闻到他?身上的缕缕酒味。
陈大夫路上就听闻了沈聿白高热的事情,入屋后?连忙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和额间热度,掌心不过停留在额间须臾,就能感受到节节攀升的热意,他?神情敛了几分。
又掀开?眼眸望了会儿,回眸看向秦桢,问:“世子?身上可有外伤?”
秦桢愣了须臾,随即侧眸看向鹤一。
端着热水入内的鹤一还没有来得及放下手中的铜盆,听陈大夫这?么一问,眼眸掠了眼神色算不上多好的秦桢,垂眸道:“大人的右侧胳膊上有剑伤,是三日前的伤口,回程的路上遇到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