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接旨呀?”它问青妫。
“接旨……就是有人传话给他的意思。”青妫懂得一点,但也不多。
赵尧文早料到这一遭,淡定地掀袍下榻,出去接旨。
九月初八,是当今皇后的母亲,庆国公太夫人的忌日,皇后上次匆匆忙忙见了一面儿子,又听闻禁足的消息,怎能不心焦?欲借着这次机会向皇上请求与儿子相聚。
隆正帝向来是比较中庸,主张和平的性子,他对自己的任何一个儿子都下不了狠心,自然见到太子想逼迫自己惩罚另一个儿子时怎能不生气?这不是家室不和吗?
“尧文就是性子太倔,还不懂回转,这种性格待登基以后怎么能容得下激进的大臣?”隆正帝看着桌案上皇后的陈词书叹了口气。
首领太监苏和侍立一旁,闻言劝慰道:“陛下也不必太过担心,殿下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性子自然就急了些。好好说就是了。”
“唉,尧承也是个好孩子,就是一时走错了路,他跪下来向我认错的样子我也难狠下心去罚他。”隆正帝显然这些日子没少因为两兄弟的事伤心劳神。
苏和面色不变,顺着意思笑了笑说:“皇子们还小,等再长大一些就好了。”
“罢了,让他们母子聚聚,也让皇后劝一下他。”
于是便有了今日的圣谕。
赵尧文看着手中的黄色绢布,默然不语。
青妫看到接旨回来的赵尧文,好奇问道:“说的什么呀?”
赵尧文反问她,“想不想出去玩?”
青妫眼睛一亮,她们自打来了这京城就直接跟着赵尧文进东宫了,哪里都没去逛过玩过。
“去哪儿玩呀?”
“去白马寺,一个寺庙。”
青妫有点失望,“这有什么好玩的?都是一堆光头和尚。”
赵尧文慢悠悠说道:“白马寺后山有一大片梨园,他们庙里的梨子糕,梨花羹非常有名。”
看到青妫重新亮起来的小眼睛,哼哼,不枉他这阵子看了这么多杂书,知道狐狸的习性嗜好。
再看了会书,处理了些政务,一下又到了就寝时间。
想着今晚的夜间活动,赵尧文在浴殿多停留搓洗了一阵。出浴后对一旁伺候的太监特意交代道:“今晚留水。”
“是。”
隔着关闭的殿门,联想到等下会发生的旖旎,赵尧文的脸再次浮起红晕,又深呼吸了一下,肃整衣襟,这才缓缓推门。
青妫早已沐浴完毕,躺在床上看着图画本。见他进来,打了声招呼,“哦?来啦,那快睡觉吧。”
赵尧文暗想,也许青妫也和他一样也是喜欢的。
于是他红着脸上前,掀开被子。
“……”
两只毛茸茸的团子躲在被子里,唧唧啾啾不知道说着什么悄悄话。
感受到赵尧文的视线,还一脸茫然地与他对视。
青妫奇怪道:“怎么啦?”还以为他在奇怪这两只怎么在这儿,于是解释道:“你之前没过来的时候我们都是一起睡的呀。”
有一种快到顶点的激动期待被狠狠拍落回地的感觉……
赵尧文还想再挣扎一下,“今天中午说的,晚上不是要……?”
青妫回想了一下,才恍然道:“呀!我给忘记了。”
“你现在很想?”青妫犹豫道,“那我让吃鸡吃鸭他们去侧室睡。”
吃鸡吃鸭一听,震惊道:“大当家你竟然跟小宠物睡!不跟我们睡!”
“嗯,啊,这个嘛……”她该怎么解释。
“算了,就这么睡吧。”赵尧文木着脸,再坚持说下去他就真成急色鬼了。
大大的床上,赵尧文睡在最外边,吃鸡吃鸭各睡青妫的一边,抱着她的胳膊打着小呼噜。吃鸭还要靠着被子,偶尔梦见什么了还要蹬蹬被子。
“?”于是被被子隔开的单独一边的孤家寡人赵太子发出了一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