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息静气看着那湿润的手指，等待着奇迹发生。

仇棋从没觉得几秒钟过得如此漫长，她定睛注视，以追求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不要放过。

过了一会儿，那根食指，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缓缓弯了下来。

……

这居然是真的！！

真的有用！！

那双苍白的手，像突然活过来的骨雕，他的五指缓缓向下，缓慢却坚定地将仇棋的手整个包入掌心当中。

“五、五哥？”仇棋结巴道。

“……”

双臂揽住娇小的身躯，带着有些大的力道，将她狠狠抱住。好像想借此抒发出埋藏在心间的强烈的情感。

五哥依旧不能说话，但他自小陪伴的仇棋却能懂他。

“五哥，你是不是很开心？”她说。

埋在她肩膀的头点了点。

仇棋拍了拍他，像在安抚什么小动物，说道：“我也很开心。”

自那之后，又过了一月有余。

这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以发生一些令人心惊的变化。

仇棋本以为，在她心中如同保护神一样的五哥，应该是个本性严肃内敛的人。

但实际上…

仇琪却发现他粘人得很。

五哥不能出现在阳光下，大部分时间都只能隐藏起来。但一旦仇棋回到家，他就会现身，并且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屁股后面。

比如，

“五哥，我要洗澡，你不能进来！”

鬼影沉默站着。

但等她一进去，洗到一半想伸手拿沐浴露的时候，就会突然摸到一个冰凉的身躯。

“…”

又比如，好不容易上了一周的班，趁着周末睡个昏天黑地的好觉。结果晚上醒来，差点没被坐在床边的人影吓死。

但如果仇棋真的生气了，骂他几声，这只鬼就会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电视机柜旁边的角落里，像蘑菇一样蹲在那里，发霉到天荒地老。

仇棋看他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顿时没了脾气。

“你是不是吃准我受不了你这一套？”仇棋扶额。

这只鬼很单纯，他的心思透明得像一张纸，一下就能看出来他的所思所想。

仇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那只鬼就会朝她摊开双手，见她不应，还会歪歪头，似乎不理解她为什么不来抱他。

然后仇棋就会被他可爱到，于是身体不受控制地又扑进了冰凉的怀里。

有的时候，仇棋故意捉弄他，一进家门就装作看不见他的样子，去干自己的事情，不跟他说话，也不跟他抱抱。

那只鬼就会绕着她打转，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小狗，仿佛在呐喊，你真的看不见我吗？真的真的不理我吗？

当然，作为一个成年人，仇棋很清楚，这段感情已经完全变质了。

发生那种事，她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把五哥当做一个普通的家人看待。

大概，大概，是做夫妻？

这种转变，对于仇棋来说，似乎也并不是很难接受。

她年纪轻轻，没有谈过恋爱，也不觉得跟一只鬼做夫妻有什么不对。面对这段自然而然发展的关系，她甚至还安慰自己，起码是跟一个知根知底，不会害她的好鬼在一起。

对于她这些心路历程，五哥是不知道的。

在他混沌的大脑里，仇棋是唯一存在。

可恶，出门旅游没带电脑，习惯了噼里啪啦地敲键盘，用ipad码字就慢得像乌龟。

第40章 三只鬼

事情有点不妙。

这场面着实让她尴尬到想撞墙。

仇棋在大四实习以后，经朋友的安利，她学会了使用玩具来自慰。

这没什么，都是成年人了，性欲并不羞耻。

深夜，她做了一场春梦。

醒来的时候，内裤已经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