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想亏欠任何一个人。

她还不起。

所以，傅斯宴要她放下自尊，要她成为帝炎的笑柄，她也愿意。

这一跪，周围看戏的人就多了。

王月儿和杨清，永远在吃瓜第一线。

杨清勾起嘴角，问王月儿：“你说，这两人刚还在卿卿我我呢，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傅总就让她下跪了，真好奇，姜离犯什么错了。”

王月儿则是一僵，想到前几日，她被傅斯宴掐着脖子赶出房间的事，喃喃道：

“你别看傅总平时与人为善，喜欢与我们开玩笑，看着好相处，实际上他的性格真的阴晴不定，我有时候觉得他比以前的老板陆琛还要恐怖。”

杨清不可置信地看着王月儿，“不会吧，和我同寝室的小妹妹许一诺，可一直在说傅总是大好人呢。”

“所以许一诺也相信你单纯且善良吧。”

王月儿撇了撇嘴，帝炎哪个人不知道杨清是个人精，能在这个场里混开的，怎么可能单纯。

随即，王月儿感慨道：

“许一诺这个孩子，如果没有傅总的保护，就她那单纯的性子，早被人骗得底裤都不剩了，”

因为姜离跪的地方，离傅斯宴有些远的缘故。???

男人再次下达指令道，

“爬过来，离我近一点。”

这句话一出，男人就是想要将她的自尊狠狠地踩碎，让她明白，她自已的身份只是帝炎里最下贱的玩具。

屈辱感，让姜离瞪着眼，望着他，用待在原地不动，表达着她对傅斯宴的反抗。

“我耐心有限，既然你不愿意，就别想知道许一诺在哪！”

男人突然站起身，准备离去。

不！

姜离焦急地爬向傅斯宴，她爬，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早就已经狼狈不堪，从傅谨言将她送给傅斯晏开始，她本该预料到了会有今日发生。

这个男人每一次出现，就会把她拽入深渊，不断地撕碎她刚修补好的灵魂。

她甚至悲哀地庆幸，她身上的衣服是包臀长裙，至少不用裸露太多。

傅斯晏冷冷地望着眼前，跪在他面前的姜离。

男人重新坐回卡座上，墨瞳色眼睛里多了几分复杂，

这个他曾经疼爱万分的女人，却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刀，让他像一个丧家之犬，四处奔逃，每日都担心自已的性命不保。

到国外后，他像个流民，居无定所，最可悲之时，在垃圾桶里与别人抢食，被揍得全身是血，肋骨断了三根，无钱可医。

而现在，这个女人被他捕获，看着她的骄傲被一点一点地击溃，看着她在自已面前忏悔，看着她每日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心中升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快意。

现在，由他来掌控她的人生。

他要她活着，且痛苦。

“傅斯晏，所以许一诺在哪？”她咬牙切齿地问，她跪得挺直，一点也不懦弱。

傅斯晏勾起薄唇，沉默着，心情极好地看着面具下那双充满愤恨的眼，半晌后，男人开口：“403号包房。”

听见这话后，姜离焦急地起身，准备离去，可由于膝盖太疼，踉跄地走了几步，险些摔倒。

傅斯晏走过去，扶住姜离，“403号包房的客人，对我很重要，你一定要小心照顾着。”

姜离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那双黯淡的目光此时格外灼热。

“傅斯晏，你要拉我下地狱，我跟你走绝不挣扎，你要我命，我这命送你，这是我欠你的，可许一诺不欠你，她不需要为我的罪孽承担什么，而我也不需要许一诺为我垫背。”

说完姜离头也不回地离去。

只剩下傅斯晏留在原地，此时的姜离给他一种熟悉感，这种熟悉感来自五年前的姜离，那时的她骄傲且不可一世。

她不会因为家境不好，而在满是富人的圈子里，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