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捂着嘴的姜离,小跑着往厕所奔去,胃里一阵波涛汹涌,在厕所里吐得昏天黑地。

她告诉男人夜还很长,所以那个男的对她也丝毫不客气,点来了帝炎最烈的酒,一杯一杯看着她灌下。

一遍一遍地追问她:

“喝醉了,你是不是就可以任人摆布了,我是不是可以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所以她不能醉,

这酒,她也灌了那名客人不少,在那人倒下之前她绝不能醉。

可是好疼。

她怕她还没喝醉,就先疼死在403号包房里了。

由于今天练了一天舞蹈的缘故,胃里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却喝了烈酒,此时的胃部火辣辣地疼。

她扶着墙踉跄着往403号包房走去,可胃实在是太疼了,

这种疼痛感,就像身体里钻进了蚂蚁,每走一步,蚂蚁们就在胃里乱窜,无时无刻不在啃咬血肉。

最终她蹲坐在走廊上,疼得直不起腰,不知不觉中冷汗润湿了衣角,她脸色煞白,头也在此时昏昏沉沉起来。

全靠意志撑着她。

她好想回家,忽然想起,她没有家。

这时走廊外的电梯打开了,走出了四个人,傅斯宴、傅谨言、林瑶,以及傅谨言的跟班傅百川。

傅谨言搂住林瑶的腰,许是也喝了点酒的缘故,林瑶毫不避讳找傅谨言索吻,拥抱,像个缠人的小妖精。

傅斯宴对于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了,此时他的注意力,落在不远处坐在走廊上的姜离身上,

那个女人,小小的坐在地上缩成一团是喝醉了,还是在哭?

林瑶突兀地声音,出现在走廊上,“咦,那是姜离姐吗?”

姜离扭头朝着声源处望去,只看了一眼,便不打算再理会,因为那四个人,她一个都不想见到,她缓缓起身,准备离去。

随后林瑶脸上的表情满是担忧,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傅百川,

“百川,姜离姐看上去状态不好,你替我拿给她,她如今沦落成这样也怪可怜的。”

傅斯宴笑得有些皮笑肉不笑,意味深长地看了那瓶矿泉水,瓶子似乎提前被拧开过。

至于这里面装的是矿泉水,还是别的,傅斯宴就不清楚。

不过,他可不想管,喜闻乐见。

“嫂子,你这表面功夫做得挺足,难怪能和我哥成为一家人。”

一语双关。

暗讽傅谨言前几日留姜离过夜,而如今明知姜离就在那站着,男人不看不闻,就像不认识姜离一般。

林瑶脸色一暗,反驳道:

“傅斯宴,我是真的看姜离可怜,没事别急着接话,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傅斯宴抱着手,笑得越发明媚,完全不打算惯着林瑶,喃喃道:

“啊,既然这么可怜,是我不好,让她在这里跟着我过苦日子,叫我哥,把她接回去,放家里,你俩把她供起来,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你!”林瑶气得两眼发红。

傅谨言把林瑶拉入怀中,打断了林瑶与傅斯宴的争吵,他只觉得耳边嗡嗡,有些聒噪。

直到,他们路过姜离身旁时,男人才开口道:

“林瑶你完全没有必要觉得她可怜,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结果。”

果然,傅谨言永远对她带着恨意,和偏见。

以前无论她怎么讨好,这个男人绝不会替她说上一句好话。

林瑶勾唇一笑,望向姜离,双眼充满得意。

姜离原以为这般刺耳的话,会像挖心一样地疼,但她现在似乎麻木了。

内心仿佛已经适应,傅谨言的冷嘲热讽,刻薄,不再会自怜自艾了。

也有可能是酒精的缘故,麻痹了大脑,让她变得迟钝,情感麻木。

姜离那双瞳孔微微颤动,涩然一笑,

这样挺好,自少心不会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