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姜启华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郭琴面前,

“你怎么有脸问姜离在哪里上班的,难不成你还想去女儿工作的地方要钱?

别想了,女儿对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你现在要想的是陪我去六楼看病!”

此时郭琴翻了个白眼,看着姜启华,骂道:“你个瘸子,你懂个屁,这位小姐说了,姜离能赚千万百万,这19万对她来说就是一毛两毛,她这钱给得也太打发叫花子了吧。”

“最起码,也得给一个三五百万吧,让我们换个大点的家,然后留点养老钱,剩下的钱,我们就拿给姜宇娶媳妇。”

姜启华气得手都在抖:“老婆子,你忘了半年前,我们就和姜离断绝关系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你以什么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谁知郭琴撒起了泼:“再怎么断绝关系,她的身体上也是流着我的血,她是我女儿,我是她妈,她是我十月怀胎生的种,现在我老了,她这个女儿自然要负起照顾我的责任!”

姜启华满是无奈地看了一眼郭琴,不想与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

他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朝着傅谨言的所在的方向走去,因为他要坐电梯去六楼住院,

老人虽生着病,但精神气还是很好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朝着跟在身后的郭琴骂道:

“我终于知道儿子这些恶习,是从谁身上学的,郭琴,你和你儿子简直一个德行,都是泼皮无赖,姜离刚刚在医院的时候就不应该遇见我们,遇见了她也不应该心软,叫保安把银行卡拿给你!”

这一句话,傅谨言倒是听进去了,第一反应是姜离生病来医院看病。

毕竟昨晚那么大的雪,被傅斯宴叫出去罚站,穿得又那么单薄,不生病才怪!

他想起,那个女人明明这么柔弱可欺,明明是只兔子,却非要学狗咬人。

想到这,他心中渐渐不爽起来,那个女人,昨晚只要道个歉,就能逃避掉惩罚,可她偏不!

像个犟牛,给她台阶下,她都不会下。

这不就是自讨苦吃吗。

另一边,姜离昏昏沉沉地走在路上,突然她的手机响了,女人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道冰冷的男声:“刚刚白玖跟我说,你还有一项检查没做,人怎么就走了。”

姜离到回答得实诚,淡淡说道:“没钱了。”

傅斯宴满是讥讽:“你下午晕倒那会,我才给你卡里打了20万,没钱了,你这病治得倒是金贵。”

许是觉得有些累,一向好脾气的姜离,竟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那二十万算我借你的,以后从我工资上扣。”

这可把傅斯宴气笑了,“就你那八百块一个月的工资,要还到哪年哪月去。”

姜离冷哼,索性破罐子破摔,也没有初见傅斯宴时全身心都在畏惧了,习惯了,其实就不会害怕了。

此时的,她也不憋着藏着,反讽道:“八百块一个月的工资不多吗?这钱不是小傅总您给我开的高工资吗?

您要是觉得我每月还你八百块少,就让我辞了这帝炎的工作,我去外面打工还你。”

电话那头,傅斯宴轻笑了几声,蓦地声音冷了几分:“钱还得清,那你欠我的情还得清吗?”

夜晚的s市,又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姜离一呼一吸间,全是雾气,姜离的手指在寒夜里冻得青紫。

半晌后,她开口道:“我拿命还。”

而后,傅斯宴嗤笑道:“姜离,你的命不值钱,别动歪脑筋,想逃离这里,如果被我发现,可就不是要你命那么简单,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不过也不要灰心,你可以求求神拜拜佛,祈求着哪一天我腻了,放你离开。”

随后,傅斯宴便挂了电话。

姜离不知道,在寒夜里走了多久,由于没有打伞的缘故,她的头发上,身上全沾满了白雪。

女人踩在雪地上,踩出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