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倾月攥紧了门把手,忍无可忍地瞪着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她从他转过头时的侧脸上读出了一丝戏谑。
很好,这成功激发了她的胜负欲。庄倾月气冲冲地摔进床上,点开文件,神色凝重地投入钻研。
第二天庄倾月是顶着两颗沉重的眼皮到片场的,她出奇地沉默,冷着张标致的脸,浑身散发着熬夜过后的疲惫气息。
“没睡好?”苏熙拿着咖啡,犹豫要不要给她。
庄倾月夺过咖啡猛吸了一大口。何止没睡好,真拜了林栩舟所赐,她被那部剧的尺度冲击地彻夜未眠,现在脑子里还反复播放着那些难以启齿的画面。
琪琪把早餐递上前,庄倾月摇头,眼皮无力地垂着,继续当丢了魂的哑巴。
场务来敲门后,庄倾月飘飘忽忽地走进片场。
她只庆幸白天和林栩舟没有对手戏,吻戏在晚上。
可发了会呆后,她更崩溃了,这个半死不活的状态怎么扛得住大夜戏啊?救命。
结束了拍摄后,她一溜烟钻进车里补觉。
苏熙站在车外和顾姗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偶尔瞥见车内翻来覆去的庄倾月,也只能心疼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听到有人敲车窗,庄倾月万念俱灰地扯下眼罩,盯着张灰蒙蒙的脸下了车。
她木讷地吸着咖啡,听导演讲戏的功夫就一不留神喝了大半杯。
“庄老师。”
这一声呼唤简直是警报般的存在,庄倾月被咖啡呛得狂咳嗽,心跳立马飚了上来,脸热头晕,血压肯定也高了。
她擦了擦嘴,佯装看不见林栩舟,举起剧本把自己的脸严实挡住。
林栩舟挂着淡淡的微笑,不避讳地直视着横在他们中间这个,很刻意的剧本。
“这段是什么情况呢?竞城被打了强力增幅药剂,南蔷刚从研究所逃出来,身负重伤。两人都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收到了事实的冲击,混乱,又激烈的。”
一听到激烈,剧本举得更高了。
“竞城先掐住南蔷的脖子,然后挣扎间看到了她后肩上的胎记。南蔷注意不要太强势,虚弱的,很费力的挣扎,有一股子绝望的濒死感。然后你在听到他喊简凡的名字后,不明所以,但为了活命就顺着演下去。竞城打了药以后是不理智的,不失爱怜的粗暴,可以理解为是angry ? kiss,慢慢弱下来转变为深情的感觉。”
剧本快举到灯上去了,导演才终于把戏讲完,“你们先站下位,我看下灯光。”
“姗姐!给我补个粉!”庄倾月折起剧本包着自己脸匆匆下场,夺过散粉狂拍。
她回到场上的那几步,走出了视死如归的意思。
林栩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庄老师果真入戏快,脸红的程度都拿捏得很精准。”
庄倾月闭了闭眼,咬牙切齿道:“那是腮红。”
“退到床边,准备。”
两人照做走到床边站好。庄倾月的心跳找不回来了,一天没吃东西只喝咖啡了,熬夜加上摄入咖啡量过多,心跳不乱就怪了。但自己作的死,只能认。
她按住胸口深呼吸了好几回合也没用,听到开拍指令后,立马放下手做出惊恐的表情。
林栩舟转过脸后的脸色骤变,像是被恶鬼附体似的,阴戾的深瞳仿佛能吞噬一切般狠狠攫住了她。
庄倾月微怔,本就紊乱的心跳又抬高了一个频次。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竞城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两人重重地摔进床上。
南蔷惊慌失措,抓住他的手腕奋力挣扎。竞城用膝盖抵住她的腿,漠然看着她这张价值连城的脸,眼里起了肃杀之意。
南蔷绝望地流泪嘶吼着,拼尽余力扭身,衬衫在他手里撕开,后肩上露出了一块胎记。
竞城愣住了,所有的动作戛然凝固,他就这么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块胎记,细窄的眼皮褶皱晕出了一抹薄红。
刚刚还想把她拆骨入腹的杀手,现在颤抖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