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亲兵守在院外,眉头深锁推门而入。

眼前是一层层雪白的纱幔和?蒸腾的雾气,纱幔后是模糊的虚影,他看不真切,心?里盘旋的千言万语在此时反倒不知?从何说?起,有一块巨石正压在胸口让他呼吸困难喉咙发紧。

“是谁?不是说?让你们在外面候着吗?”

织锦娇俏的责备声入耳,她迈着小步从纱幔后出?来,面颊挂粉领口微湿,袖口挽起露出?纤纤玉臂,在看清来人后,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摄……摄政王!”

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让宵忌从快要窒息的压抑中醒神,“你在做什么!”

“宵忌?你有事稍后再谈。”

熟悉的声音响起,清清冷冷的音色,不变喜怒的淡漠,纱幔后的成佑连头都没?回?,平静道:“现在出?去。”

“臣不出?去。”

他迈步向前,“陛下需要人侍候可以让臣来,臣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眼看他要掀开纱幔,跪着的织锦立刻膝行?过去阻止:“王爷不能进去!求王爷在殿外稍等!奴婢求王爷了!”

织锦虽是个奴婢,可一直以来深受器重,何时这样?低声下气不顾尊严地求过。

她拦在宵忌面前磕着头,一声一声额头磕地的声音并未获得?宵忌半分怜悯。

他对魅惑君上的小宫女忍耐许久,阴恻恻地说?:“敢拦本王,不知?在受过本王军中三十?七道刑罚后是否还有这个胆量。”

织锦肩膀止不住地颤抖,脑袋扣在地上不敢抬头。

“陛下喜爱你一身嫩白的皮肉,不如本王赐你凌迟,用刀一片片把皮肉剐下来。”

“够了。”

纱幔后响起哗啦的水声,成佑探出?一只胳膊在空中挥了下手,“说?过多少次不要吓唬宫婢,这点小事也学不会么?”

毫无办法地织锦刚退出?殿外,心?里七上八跳连口气都没?喘,下一秒便?被守门的两个士兵捂住嘴控制住动作拖走了。

殿内,宵忌穿过一层层纱幔靠近雾气。

他怒急攻心?,现在看到在水池中背对他的陛下才意识到,她在……沐浴。

白色的水蒸气徐徐上升,陛下湿漉漉的墨发披散,双臂搭在水池边缘,手边摆了几样?水果和?茶杯。

虽然有过几次亲密,但陛下向来会束缚住他的手脚禁止他乱动,连衣衫都一直是整齐的。

现在这般场景……宵忌不由得?心?脏砰砰乱跳。

他止住步,隔着一段距离开门见山冷声问:“蓝弈和?南戎接触的事,陛下知?道吗?”

成佑回?过头,见宵忌银铠带血手持重剑,挑了下眉:“现在宫内宫外已经都在你掌控之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