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路敬宣闻言直起身体,“哪里让你不满意了?这可是我这个做东的人的失职,是不是酒店服务不到位?”
“也不是”
话音未落,身侧的椅子被拉开,陈淮序从容地坐了下来。
路敬宣看着陈淮序不满道:“昨晚就数你最鸡贼,那么早逃掉了,都没能灌你酒。”
陈淮序刚坐稳,言蓁就“倏地”站起身,端起自己的盘子,走到另一张空桌子坐下,显然是不想搭理他。
路敬宣看看言蓁,又看看陈淮序:“你又惹祖宗不开心啦?明明她昨晚还好心去看你来着。”
陈淮序抬头看了一眼言蓁,慢条斯理道:“可能是我太坏了,恩将仇报吧。”
言蓁戳盘子的声音更响了,路敬宣看着这俩人打哑谜似的,一头雾水。
没几分钟,陈淮序起身,走到一旁接电话。言昭在这时慢慢悠悠地晃过来,看见言蓁单独坐在一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不过去坐?”
“不想去。”硬邦邦的语气。
言昭看了眼不远处陈淮序打电话的背影,了然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在路敬宣身旁也坐了下来。
“你说他们俩也真是奇怪。”路敬宣“啧”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对言昭说,“这关系我根本捉摸不透。要说真不对付吧,可昨晚陈淮序还给你妹挡酒,你妹后来还担心地跑去看他。结果今早一看,得,又开始进入战争时期了。”
言昭搅着咖啡:“他俩自己乐在其中不就行了。你捉摸不透就别捉摸了,省得给你那容量不多的大脑增添负担。”
路敬宣踢他一脚:“去你妈的。”
吃完午饭,众人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回去。言蓁一早上都躲着陈淮序,却也不得不在告别的时候和他打上照面。
言昭和他寒暄了几句,提起言蓁的小行李箱往车后走去,言蓁不想和他单独相处,一言不发,绕过他就去拉副驾驶的门。
陈淮序转身,先她一步将手按在了车门上,阻止了她开门的动作。从后面看去,就像把她圈在了怀里一样。
言蓁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明目张胆,顿时慌张地往车后看了一眼,生怕言昭发现,掰他的手,小声斥道:“你干嘛呀!让我上车!”
他低头看着她:“你有东西落在我那里了。”
“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外套口袋,才想起昨晚去他房间里的时候她根本没穿这件。
陈淮序答非所问:“你明天是不是回学校?晚上等我,下班去接你。”
她伸出手:“你现在给我就好了呀?”
“现在给不了。”
后备箱合上的声音重重地传来。
陈淮序“嗯?”了一声催她回答,言蓁怕言昭发现,急忙敷衍地推他,想把他先打发走:“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走。”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言昭恰巧从车后绕过来,言蓁飞快地逃上车,扣好安全带,平复了一会气息,看向窗外,发现陈淮序还站在那里。
她将车窗摇下一条缝,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目带威胁:你怎么还不走?
他仿佛就是在等她摇下车窗,黑眸瞬间捕获了她的视线,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对她轻轻挥了挥,像是在告别。
他轻且清晰地吐字,言蓁虽然没听见,但也能从口型看得出来。
他说的是:明天见。
“谁要和你明天见!”言蓁关上车窗,有些恼恨,“我刚刚就该说那东西我不要了。”
“什么不要了?”言昭侧头问她。
“没事。”她咳了两声,“你快开吧,我下午还和应抒约好了去逛街呢。”
所有的烦闷,都可以通过购物解决。
这是言蓁的闺蜜应抒的人生哲学。
此刻她正拽着言蓁在一家家奢侈品店里左逛右逛,看到喜欢的就刷卡,没一会就买了一堆东西,就连言蓁也忍不住惊讶:“你今天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