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的语气好有压迫感......他微微睁大眼这个哥哥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在自己开口前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路程昭眨眨眼，恍惚中似乎明白了什么，猛地低下头盯向纪津禾，眼底有种说不上来的震惊，原来姐姐喜欢这样的吗？

“怎么说一半不说了？”司惟哪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一旁瞅着路程昭眼睛瞪得像铜铃，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疑惑地走过去从他手里抽走手机，掌心翻转机身贴向耳边。

“哎......”路程昭想拦没拦住，手刚伸出去司惟已经接过他刚才的回答继续道：

“津禾她睡着了。”

alpha磁性的声线和路程昭的轻盈形成强烈对比，简简单单六个字“轰”一下炸开，通话两端同时陷入死一样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断绝。

“奇怪......”半天没听到回音，司惟放下手机看看屏幕，“没挂断啊......"

仿佛真的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才怪。

见他挑起眉，还想再多说两句，路程昭踉跄地爬起来从他手中抢回手机，语气有些急：“哥哥你别误会，姐姐她只是喝醉了，我们什么也没做......"

他颠三倒四地解释，越描越黑。

“怎么没做？”司惟唯恐天下不乱，“你刚刚不还脱衣服了？”

“我没有！”乖巧被狗吃了，路程昭矢口否认，难以置信地看向司惟，捂着听筒退到角落怕他再语出惊人，嘴边的话删删减减只挑出重点先说出来：

“姐姐醉得不轻，哥哥你可以来接她回去吗？”

他内心忐忑。

这次，终于听到点儿动静。

只不过是一道绵长的、极尽忍耐的吸气声，过几秒就有翻身下床的剧烈响动，情急中好像跌了跤磕到柜子，发出一声闷哼。

“哥哥你没事吧？”路程昭紧张道。

宋堇宁忍住疼，咬着牙冷下声：“......你把电话给她。”

“姐姐睡着了......”路程昭朝纪津禾的位置看了眼。

“......”

又是短暂的寂静，呼吸急促，片刻，伴随着匆促的开关门声，宋堇宁透着些微颤抖的声音才传来

“把定位发给我，”他说，“我现在就过去。”

夜很黑，等待的时间很漫长。

“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路程昭抱着膝盖坐在纪津禾身旁，扭头问司惟。

闹剧结束，司惟也坐下，灌了口凉茶，悠哉道：“我只是试探一下。”

“强扭的瓜不甜，你想他们复合总要看他们各自愿不愿意吧......”

“他愿意。”路程昭说。

宋堇宁最后的紧张和慌乱他能感受到。

静默两秒，他又加一句：“姐姐也愿意。”

“那你呢？”

司惟是真心疼他：“都说了在感情上要自私点，你别当耳旁风。”

“他们复合了，你怎么办？”

路程昭垂下眼，声音很轻：“当然是回波士顿继续上课。”

“你......”司惟看着他欲言又止，恨铁不成钢似的，到底劝不动了，只能无奈叹息，“也是，要怪就怪时间不对。”

“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才十三岁，连什么是喜欢都不懂。”

他五指扣住茶盏的杯口，拿起来碰了碰路程昭面前的空杯，自己一饮而尽，然后说：“那作为半个长辈，我祝你回去后的生活比他们幸福百倍。”

他不知道在安慰谁，故作嫌弃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纪津禾比你大六岁，再过几年就该老了，确实不适合你，我们程昭怎么也得配个年轻有活力的alpha是吧。”

闻言路程昭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看向纪津禾，说：“我一直都很幸福，但她这二十多年过得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