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怎么哄我?”他静静盯着她,带着答案问问题。

“......”纪津禾沉默几秒,不自然地偏开视线,说,“不亲。”

语气认真。

真奇怪,明明是拒绝的话,宋堇宁却笑了,比戳她脸时还要开心只有纪津禾知道该怎么哄自己。

“以后不许再碰酒,”他扶着她坐起来,“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

“万一哪天有人图谋不轨,趁我不在把你捡走怎么办?”

宋堇宁才不管她醒来后会不会记得,摆出正宫的架势,可答应和不答应都没有如预想中到来,纪津禾不知想起什么,被无名的情绪包围,垂下眼,攥紧指节。

有些话在清醒的时候不愿意去问、去猜想,却可以被醉意无限放大,莫名变得不开心。她低头,落下的碎发遮住眼睛,问他:“......你是不是也把别人捡回家过?”

“别人?”宋堇宁不明白她的意思,挨近她,好笑道:“我这里又不是难民营,捡也只捡你一个。”

“......只捡我一个吗?”纪津禾重复一遍。

宋堇宁“哼”了声:“不然呢?”

纪津禾终于抬眼,他们挨得很近,近到能瞧见自己在对方眼中的轮廓,而她嘴角在这夜第一次弯起,只摇摇头回了句:“小骗子......”

然后拉开身上的毛毯站起来,身体还是有点虚浮,酒劲没过。

平静的氛围顷刻碎裂。

“......我骗你什么了?”宋堇宁缓过神也站起来,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眉头蹙着。

“你觉得我这三年身边有其他人?”他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紧盯着她,心口翻涌的火不知道是酸多一点还是涩多一点。

气氛三言两语间变得焦灼,纪津禾头疼得厉害,手扶着额头勉强稳定情绪:“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

“那你是什么意思?”宋堇宁怎么听得进去,红着眼反问她,甚至有点喘不上气,呼吸急促。

“难道我这些天说的话还不能让你感受到我非你不可吗?”

装病、扮乖、死缠烂打.....说他什么都可以,唯独对她的喜欢,谁都没资格质疑。宋堇宁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否定的人会是纪津禾,巨大的抛弃感中整个人都在发抖,陷入深潭般湿冷。

“阿宁......”纪津禾喊他,想他冷静,下一秒就被打断。

“我知道楚明野追着你去美国了......”

一句话,空气凝滞。

纪津禾愣怔地看着他。

“在延大的校友圈里,”宋堇宁终于忍不住哽咽,三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你走都走不干净,延大到处都有人认识你,我一搜就能搜出很多有关你的帖子,隔几天刷新一次就有新的。”

楚明野和她坐在一起上课的照片就是在上面看到的,有人去麻省理工交换半年,专门开了一条主题帖,记录他们两个的“恋爱史”。

他手机差点摔出去,面无表情地拨通万柑的电话,把有关纪津禾和楚明野的词条删得干干净净,甚至设置成违禁词,以为这样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你凭什么说我?”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三年很短吗?一万多公里很近吗?他们都劝我放下,只有我傻子一样等你三年,差点就要去找你了......”

“你呢?你一次也没回来过,连陈籽都没有你的消息。微信和电话没拉黑有什么用啊,你在美国又用不上,邮箱也不怎么看,我忍不住打电话给你,全部都是忙音,微信也不敢发,怕收到拉黑的感叹号......”

“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觉得我会接受别人......”

宋堇宁扑过去捶她,赌气道:“好了,我现在知道你是真的不喜欢我了,你满意了吧!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走!”

“反正你回来也不是为了我!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

可直到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