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川声音发抖,“这还只是外伤,那么大一块冰,还不清楚有没有内伤。荣峥,你不知道痛吗?!”
临时性止血措施做好,荣峥一张脸色白如纸:“知道的。”他慢吞吞回答,“当时没想那么多。现下结果还好不是么,假如我没转身,它撞到的就是我们后脑勺了,指不定咱俩真得葬在这里。”
理是这个理,但情难自控,程川背对男人愣愣坐着,歉疚感将青年脊背压弯,他把脸很深地埋入手掌。
他已经承受不起再有一个人因他而死了,程川想,再也不能。
荣峥望着他孤寂的背影,多次抬手多次垂落,临了,还是破坏规矩,视四周观众若无物,往前一挪从背后抱住了对方,额头抵上凸起的颈骨。
程川纹丝不动,围观群众眼观鼻鼻观心,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四下张望看风景去了。
回到邮轮上,荣峥双膝的纱布被拆开,随船医生从新为其缝合好才又包上。
“我们目前没有条件为您检查体内脏器是否损伤,一切需要您自己密切留意。”医生离去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是出现胸口发闷,呼吸特别困难,或是腹痛,头晕目眩,意识模糊,咳血便血等等情况,哪怕仅有轻微不适也要告诉我,千万别不当回事……”
“好的,谢谢。”
医生走后,程川端来一杯红糖姜水:“喝吧,驱寒。”
他自个儿上船后就已洗澡换衣,也灌下一碗了。造化弄人,账刚销完没多久,转眼又欠一命,程川做不到无动于衷,思来想去终是来了。
“多谢小川。”荣峥欣然笑纳。
待人喝完后,程川去洗杯子前又问:“洗澡暂时别想了,要不要擦身?”
“嗯?啊,哦……”荣峥被宠若惊,“要但会不会太麻烦你,把我弄到浴室就好,小川,我自己来……”
“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