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听得面前男人施舍似的开口,却是:“行,那改成五万。”

“易”韦斌声音险些劈叉,“你说什么?!荣总,做人不能这样,我知道你有钱,但是”

“两万。”

“两万就两万!”

生怕再抗议下去对方直接上手抢,自己什么好处都捞不着,情急之中一口应下。

事后提着两万现金走出酒店时,仍在捶胸顿足,悔到最后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叫你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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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等人走后,保镖你拿着那个封存在真空包装里的杯子,不懂,“为什么不直接抢?”在他看来,给这种人多一分钱都是晦气。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对韦斌这种谈不上大恶的小人来说,荣峥相信十万变两万会比一无所有更让他难受。

说罢话锋一转:“沈季池呢?”

保镖头子很惭愧:“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是没出过门……老板,要不,咱们入室?”

荣峥瞟了一下他挤眉弄眼的猥琐样,不予置评:“不要成日只想着违法犯罪。”

保镖:“哦……”那之前叫我绑人的是谁?

“入室是别人的地盘,胜算能有多少?”

保镖:“哦……”怎么听起来也没有很对劲?

荣峥却再未多说,适逢秘书又来电话,打个手势示意保镖安静后,他摁下接通键

“荣总,施小语坚持不肯道歉。”

早上与韦斌约定见面后,对施小语他们就已经声称拿到当年的关键证据。可即便如此,对方坚持自己只是开个玩笑的态度始终没有改变。

知错能改就四字,做得到者却寥寥。更多时候,恶人毒牙不会褪去,忏悔仅是谎言,恶质亦不会随时光稀释。

既如此,荣峥也不愿继续浪费时间劝说。

“我记得她父亲是某高校教授来着?看资料里穿得挺好,车子不错,出差住的酒店都快跟我差不多了……就是不清楚这几年拿着国家上亿项目经费研究出什么来没有?”

一边说,食指一边轻轻敲上手机背面,连线那头的秘书自是听到了,忍不住腹诽:像阎王点名。

“还有她母亲的女装公司,没记错的话快倒闭了?老人家操劳太多也不好,何秘书,你说是吧?”

“……是。”何秘书道,“所以荣总,我觉得我们应该日行一善,助她早日颐养天年。”

“主意不错。”

“荣总过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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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闹心事儿处理完,荣峥带上玻璃杯,又来到了程川所在酒店楼下。

“像个急哄哄邀功的毛头小子……”他看一眼副驾驶上的东西,又举目仰望远处高窗,摇头苦笑。

这时天刚擦黑,室内室外点了灯也不大看得出来区别,荣峥无法确定程川此时此刻是否在房间,一路忐忑着走到了门前。

敲门,等待,无回应。

再敲,再等,仍旧无。

“不在?”拿着杯子回到大堂,荣峥向前台询问,得到的消息是“不能泄露顾客隐私”,想打电话也拒绝。

无法,他只好在酒店旁边面馆吃过晚饭后,回到车里继续等,顺带着线上把公司的一些事务解决。

可一直从月上柳梢等到灯火阑珊,那扇小小的窗格自始不曾点亮。

荣峥放心不下,临近午夜时再度出现在前台面前。

值班的已经换成另一个小姑娘,比较好说话,当场就给房内去了电话。

通话时间没几秒,但听得出来程川在睡觉。

人无事,悬挂整晚的心总算能彻底放下,荣峥怎么带着那个玻璃杯来的,又怎么离开了。

此事反正不急于一时,明天再和程川说不迟。

然而男人没想到的是,次日,从早上七点等到晚上七点,他还是没能见上对方一面。

程川已经一天没从房里出来了。

不仅如此,也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