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警察给出的调查结果是那个人渣深夜醉酒走在大马路上,被同样醉驾的司机撞飞,脖颈正好砸向路边的波浪形防撞护栏,直接被当场削断,身首分离。

某种程度上,程敏死得干脆,没有受苦。

怎么会这么突然?程川想,怎么能这么突然?

凭什么他可以死得那么痛快?

留下的人尚且在炼狱里挣扎,他还没有亲手把他加诸在自己和母亲身上的苦难一一返还回去,程敏凭什么就得以解脱?!

可事实如此,他生物学上的父亲死得不能再死。

一直以来支撑程川活下去的、刻骨的恨意,在听到对方死亡消息的瞬间也失去了依托。

“是你带走了他吗?”长椅上的少年低喃,双眼投在雨幕里,没有焦距。

“那我怎么办?”程川忽地笑起来,“我怎么办?”

“诶,那个八卦你听说了没?”梨花大道上有两人撑伞走过,程川听到他们的交谈声。

“表白墙法学院那个?”